葉辛夷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夏長河已經做了某種決定,而他們,自然不能留。
他飛快地轉動著腦子,可一時間,卻沒有想到最為周全的法子。
夏長河卻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皺著眉轉頭給夏霆使了個眼色,夏霆立刻揮手讓已經圍攏過來的府兵開始行動。
知道沈鉞夫婦二人都有功夫在,而且沈鉞的手不錯,調來的府兵不少,足有三十來人,何況,這周遭全是夏家人。
夏家兒郎都尚武,就是夏長河自己,也是個高手。
他沈鉞就算武功再高,那也是雙拳難敵眾手吧
“看誰敢動我們”葉辛夷卻在這時驟然喊了起來,同時,手下一動,已是亮出了手裡的兵刃,劍未出鞘,卻在鞘中發出一聲嗡鳴。
旁人尚在怔然時,夏老夫人卻已經從後往前急邁了兩步,雙眸更是驟然瞠大,“輕鴻”
這麼多年過去了,夏老夫人居然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把佩劍。
夏長河和餘氏,包括在場的夏家人都是一愣,夏長河極快地瞥了一眼夏老夫人,上前一步,眉心輕擰道,“你手中的當真是輕鴻劍你從何得來”
沈鉞瞄了一眼葉辛夷,這才知道她方才走開說去取東西,原來就是去取這把劍去了。
彼時,他們初入夏府之時,她打定了主意不與夏家人相認,只怕這輕鴻劍放在手裡反倒容易節外生枝,所以,這才將劍暫且寄放在了牛子他們的車馬行中。
方才,她也不知如何起了警覺之心,竟是潛出府去,將這劍取了來。
葉辛夷輕瞄他一眼,將他眸中的怔然都看在眼中,她一雙靈澈清透的眸子卻沒有半分閃爍,堅定地上前一步道,“夏大將軍和夏老夫人倒還記得這是輕鴻。那不知可還記得這把劍的主人,可還認他夏長青是你們夏家人”
“你到底是何人”夏老夫人和夏大將軍臉色都微微一變,“到底從何處得來的輕鴻劍”在他們看來,葉辛夷不但拿了輕鴻劍,還知道夏長青,分明就是有備而來,不懷好意。
葉辛夷倒也不在意他們的想法,上前一步道,“這輕鴻劍我不偷不搶,來路正當,乃是我三哥費盡心力為我尋回的先父遺物。諸位若還記得這輕鴻劍的主人是誰,便也該知道,誰是先父,誰又是我三哥”
她這話一出,更是讓眾人都是一震,沒有想到,除了輕鴻劍,還有這麼一茬。
夏長河和餘氏都是臉色一變,夏老夫人卻是木著一張臉,目光切期待卻又帶著兩分忐忑地將葉辛夷望著,抖顫著唇問道,“你說誰是你父親你口中的三哥又是又是哪一個”
“老夫人聽得很清楚了不是嗎我父親是夏長青,我母親是殷雪喬,我是夏長青的女兒,當然,你們可以不認我是夏家人,可也請老夫人看在我父親的份兒上,放過我們夫妻這一回,我可以發誓,我們夫妻絕不會成為夏大將軍的阻礙。”換言之,她對夏家根本不屑一顧,若非因著夏家人此刻要他們的命,她還不一定會坦白她是夏長青的女兒。
“笑話你上下嘴皮一碰,說你是夏長青的女兒你就是了嗎我看你根本就是知道夏長青的事兒,所以想要鑽空子吧否則,你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偏等到現在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是夏長青的女兒用你手裡的輕鴻劍嗎莫說那輕鴻劍未必就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輕鴻劍,自夏長青死後,那劍也遺失多年了,誰都可以撿去。難道拿著輕鴻劍的人紅口白牙說他是夏長青的後人,我們夏家就都要認下嗎”夏老夫人和夏長河尚在發愣,未及開口,餘氏卻已是疾言厲色道,就在席上時尚且徐柔殷勤的笑容這會兒全然不見了不說,更是撕破了臉的架勢,氣勢凌人。
葉辛夷淡淡一撇嘴角,“夏夫人還真是能言善道,卻緣何將人心想得這般齷齪我起先不說,不過只是因著不想說罷了,我娘到死也沒有想過要讓我認祖歸宗,大抵也是因為這夏家有夏夫人這樣的人吧”
葉辛夷半點兒不懼,從一開始知道殷雪喬孕中喪夫卻未投靠夫家,葉辛夷便知道,夏家絕對不是好相與的。當中自然有殷雪喬不為夏家承認,且夏長青或多或少有因她之故才會英年早逝的原因,但見到餘氏之後,她便更明白,殷雪喬江湖兒女的心與夏府的格格不入,更加理解了當夏長青即使被夏家除名也要帶殷雪喬離開的因由。
“沈太太何嘗不是長了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利嘴”餘氏冷哼,“你方才言道三哥,你口中的三哥怕就是我兒延風吧你既然喚他三哥,想必他是早知道你是他小叔的女兒了既然如此,他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