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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 拿下

夏長河緊緊咬著牙槽,即便剋制,雙目還是已然泛紅。

“什麼”夏老夫人和餘氏驚得彈起來,夏老夫人形晃了晃,險些栽倒,幸得邊上的芍藥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餘氏的臉色更是瞬間刷白,抖顫著嗓音問道,“什麼刺殺,什麼付之一炬,你說誰成了一具焦屍你說誰死了”她一雙手掐上了夏長河的臂膀,聲音寸寸尖利,後頭那一聲陡然拔尖,好似一把利刃一般,直穿腦海。

沈鉞亦是微微變了臉色,就連眸光也遲滯了一瞬,片刻後,才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葉辛夷仰頭,擔心地看著他。

他卻是鬆開了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一雙眼焦切地落在夏長河上道,“將軍的線報可準確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夏長河扯著嘴角,那一抹笑容僵硬得厲害,“我也希望是誤會,希望這線報不準。可是,那小院已然被燒成了平地,焦屍也已驗明正,偏偏皇帝還想要封鎖事實,掩蓋真相”

夏長河咬緊了牙關,雙目猩紅,“他是覺得我已答應進京,有沒有我兒在手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這一句,憤恨至極,都說冰凍三尺非一之寒,往的事,夏長河並非半分不怨,只是他忠義在心,生生都壓了下來,卻未必沒有留下痕跡,在心底慢慢沉積下來,終究因為此事,如同破開了一個口子的堤壩,被困在當中的緒再也剋制不住地洶湧而出,且轉瞬,便將堤壩也整個沖毀,再無可抵擋。

沈鉞卻因為他這一句話,醍醐灌頂想到了什麼一般,忙疾聲道,“此事蹊蹺將軍且想想,將軍已經答應要進京,陛下他又何必”

“誰知道他想做什麼他就是巴不得我兒死,巴不得將軍,巴不得我夏家上下都亡盡了才肯善罷甘休”一把尖利的嗓音截斷沈鉞的話,餘氏平裡的優雅慈柔此時已全然消失,她猙獰扭曲著面容,語調尖利,滿是憤恨。

扭頭望向夏長河時,臉色卻又一變,雙眸已是含了淚,期期艾艾地仰望著他道,“將軍不能再聽他們挑唆,本以為咱們一退再退,他們也會適可而止,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般”她咬著牙,狠狠瞪向沈鉞,“實在欺人太甚延風是我的兒子,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出了事,將軍可不能輕易饒過了害他的人延風不能白白這樣死了”

說著後頭那些話時,她眼裡的淚關不住一般,汩汩而下,即便她如今材已豐腴了許多,可那瑩白的面龐之上閃爍著點點晶瑩,平添一種楚楚可憐,當真是一枝梨花帶雨的清麗無雙。

葉辛夷在心裡暗歎一聲餘氏真乃人物,謀略決斷,且能屈能伸,最要緊,她將上蒼賦予女人的長處發揮得淋漓盡致,收放自如,讓她實在不得不歎服。

這般姿態,誰瞧了都會心軟吧何況是夏長河這般早就已經被她化成了繞指柔的鐵漢,只消一眼,怕就已經揪疼了心尖。

狠狠一咬牙,夏長河轉過頭,沉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人給我拿下。”顯然是不想再聽他們言語的意思了。

便有人上前來拿沈鉞和葉辛夷,後頭卻也已經響起了打鬥聲,這些錦衣衛即便沒有兵刃在手,也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將軍”安陽和安香兩人上前一步,面上惶急,顯然是要求。奈何,這畢竟不是他們所能管的事兒,張口喊了一聲,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夏大將軍即便夏三公子當真出了事,也與我們無關吶我家大人與夏三公子親如兄弟,怎會害他你為何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我家大人待夏三公子如何,天地可鑑,也有旁人知曉夏老夫人您說句話”

眼看著那些府兵已經圍了上來,可沈鉞卻只是站著,不動也不移,好似失了神的樣子,葉辛夷終於是急了,哪怕明知此時說這些都是多餘,還是不由得想要拼力一試。

言語間,雙目已是赤紅。這驚變,來得太快,他們誰也反應不及。

書生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她聽說尚且心中震驚難受,遑論是這些與他有血濃於水,有兄弟深的人

夏長河紅了眼,餘氏落井下石,而沈鉞她不能想象他此時心中的苦痛有多深,偏還要面對這般危險的境地。

她不護著他,誰還能護著他

她最後帶著希冀的目光望向夏老夫人的方向,沈鉞有多麼努力地想要救夏延風,旁人不知,夏老夫人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而,夏老夫人慘白著臉色,形在芍藥的攙扶下,雖然不再搖搖墜,可顯然還是因著突如其來的夏延風的死訊而深受打擊,只她此時一雙黑眸卻已是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