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朦朧的燈光,看到大床前一雙人影正相擁著親嘴呢!一時嚇得忙又閉上眼,心裡道:不知道嬰兒會不會長針眼?
巧娘終是不敢由著鄭明發胡來,推開他說:“現下可不行,你都忍了這幾個月了,也不差這些時候,……”
鄭明發一把堵住巧孃的嘴,過一會才鬆開,喘著氣說:“一刻也等不得了,可怎生是好?”
巧娘又啐了鄭明發一口道:“你舀一桶冷水,洗洗去去火罷!”
“我這當口火燙火燙,這一桶冷水下去,怕得大傷元氣。傷了我的底子,異日後悔的可是你。”鄭明發卻還是痴纏。
貴姐兒躺在床上聽得這話,小心肝亂跳:老爹,你可要忍住啊!至少忍到俺這個未滿月的小嬰兒睡著為止,那時,任你地動山搖,俺只香夢沉酣。一邊亂想,一邊默數綿羊。天幸嬰兒容易睏倦,不一會就又沉入夢鄉了。至於老爹老孃最後有沒有那啥啥,貴姐兒就不得而知了。
被佔了便宜
貴姐兒滿月後,巧娘略收拾了收拾,本待上方達家去的,方達卻帶了自家婆娘董氏和六歲的小兒子方文偉來了,還帶了許多吃食過來。
“哥哥,嫂嫂,來便來罷,又帶這許多東西做什麼?”巧娘抱了貴姐兒迎出門口,嘴裡嗔怪了幾句,騰出一隻手去摸方文偉的頭道:“小半年沒見,偉哥愣是高了大半個頭。”
貴姐兒被巧娘打橫抱著,眼睛只瞧得見藍藍的天空,大人們如果不湊過來看她,她便瞧不見別人的臉,這會兒聽得偉哥兩個字,想起前世某種極受男士歡迎的藥物,眼珠不由骨碌碌轉向旁邊,使勁想去瞧是哪個倒黴催的孩子叫了這個名字。這一使勁,頭倒略略轉向外,還沒瞧清楚前面的人,卻聽一個婆娘驚奇的叫道:“才滿月,這個頭就曉得動了!”說著過來托起貴姐兒的脖子,把她扶著靠在胸口抱了過去,嘴裡“嘖嘖”聲逗著貴姐兒玩。
貴姐兒聽得自家孃親管這個婆娘為嫂子,知道這是大舅母,見她落力逗弄自己,只得很給面子的跟著學她的聲音“嘖”了一聲。
“喲,天啊,出聲了,出聲了!跟著我嘖了一聲哪!”董氏生了五個兒子,一見別人生女兒就眼紅,此時見貴姐兒白白胖胖,小鼻子圓圓的,小嘴嘟著,特別的惹人愛,一抱過來,軟乎乎的,非但沒有農家奶娃那股洗不乾淨的尿燥味,倒是飄出一股好聞的奶香味,不由心肝兒肉的叫起來,顧不得避嫌,衝巧娘就說:“這個兒媳婦我可要定了!”
巧娘先是一愣,臉上卻馬上裝出笑來,嘴裡說:“瞧我,都忘了請你們進家了,盡站門口閒扯呢!”說著讓方達夫婦和方文偉進門,又朝方達說:“婆婆前天把家裡兩頭豬賣了,把豬圈打掃的乾乾淨淨,現下堆了柴草,再沒以前那股豬燥味燻人了,哥哥嫂嫂只管放心進去。”
董氏聽得這話,倒笑了說:“說的倒像我們是嬌滴滴的美人,味兒一燻就倒了似的。”
鄭婆子聽得人聲,也早迎了出來,嚷道:“親家舅舅親家舅母快些請進來罷!明發出門去買東西,還道買了回來,就帶了巧娘和貴姐兒到親家舅舅家坐一坐呢,不想你們倒先趕來了。”說著話,看方達夫婦進了門,忙著搬椅子騰地方讓方達夫婦坐下,又去摘下掛在鉤子上一個小籃子,取出一盤自制的蕃薯幹塞與方文偉吃,這才緊著泡了茶過來遞與方達夫婦。
董氏暗暗點頭,鄭婆子不愧跟著鄭尾生過了十幾年好日子,這些待客之道倒沒忘,做的有模有樣,大人孩子都沒冷落著,輕重遠蔬分的清清楚楚呢!眼見巧娘讓她喝茶,伸手過來要接過貴姐兒,卻不捨得還回去,笑著道:“茶先放著,我待會再喝。”一壁說一壁又去逗弄貴姐兒,想讓她再跟著學“嘖嘖”聲。
貴姐兒見董氏嘴裡“嘖”個沒完,心裡煩膩:大人真無聊,這麼一個聲音也能重複這麼多次不帶一點變化的。怪不得許多嬰兒無緣無故就哭呢,肯定是被大人悶哭的。
方文偉吃了幾塊蕃薯幹,也圍過來看貴姐兒,嘴角還沒擦乾淨,便嘖的一聲親在貴姐兒臉蛋上,又用嘴去拱貴姐兒胸口,想逗她笑。
貴姐兒被方文偉這一親,只覺臉上粘粘的,帶了一股蕃薯味,再被他往胸口一拱,雖說對方只是小男孩,也覺被佔盡了便宜又沒法討回來,心裡著急,只得使出唯一殺手鐧,哇哇大哭起來。
“可能餓了!”巧娘聽得她的哭聲,忙從董氏懷裡接過貴姐兒,背過身子解開上襟便餵奶。董氏和方文偉還不放過她,圍了過來觀看她吸奶,一邊討論道:“吸的可帶勁了,力氣不小。這麼能吃,怪道抱過來沉沉實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