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個碗,將炕上鋪的褥子掀起來一角,將碗放到那漏雨處的炕上,接著雨水,好歹別把炕給淹了。
田小午已是抱著被子挪到了炕的另一頭,無奈的看著溼漉漉的房頂。
鋤頭家雖是貧窮,但鋤頭很是愛乾淨,這床褥雖是破舊,略略有股子黴味,卻沒有什麼跳蚤臭蟲的,田小午慶幸之餘倒也不是很排斥,睡了這麼些時日,她幾乎日日抱出去晾曬,如今睡起來乾爽了很多。
成功為自己做出了衣裙的田小午還想著哪一天將這被褥也拆洗一番,重新晾曬一下里面的舊棉絮,再番做一下,只是因為腿腳不便一直處於想法的階段,沒付諸行動,今日老天這般的折騰了一下,這被褥潮溼的似是擠得出水來,看來這拆洗被子的事是不做也得做了。
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鋤頭找了盆、碗、陶罐等器物放在屋裡漏的大的地方接著,仔細檢視著屋頂各處,想著這天放晴了一定要好好修補一下這房子了,去年夏天就開始滲水,經過這一個冬天,已是漏的這般厲害了。
而今外面的雨不停頓的下了半日,還是淅淅瀝瀝的,自然是做不成事情的,只好等著雨停了再動手了,唯今之計,便只有這般將就一下了。
田小午見鋤頭那副為難著急的樣子,也安慰他等雨停了再想他法,還打趣說這下看雨不用伸著脖子往外瞧了,直接在屋裡就看的到了,鬧得鋤頭臉紅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某遙也喜歡下雨,還喜歡打雷——
可打雷就不能開電腦,讓某遙鬱悶不已!
有喜歡下雨的不?有喜歡俺家小午的不?
打賞某遙一點花花草草吧,某遙最近勤快了,不是?
19 、原始的慾望
因是雨天,外面陰沉沉的,天黑的特別早,鋤頭已是在灶房裡生著火開始煮飯,柴火浸了水,有些潮溼,放到爐灶裡煙火滾滾的,嗆得鋤頭直咳嗽,怕煙燻了田小午,無論如何都不讓她進灶房。
下了一天的雨,沒幹過什麼重活,鋤頭準備的晚飯很是簡單,一鍋地瓜玉米麵粥,外加兩個雜麵的餅子,他只喝這稀粥,餅子是特意給田小午蒸的。
不過田小午也不餓,喝了一碗紅薯粥已是七分飽,說是一天躺在炕上沒動,怕吃多了積食,便推脫著將餅子給了鋤頭。
吃完了晚膳,天色雖是昏暗,但時日倒是不晚。
鋤頭又在拾掇他的寶貝工具,有幾個竹子編的貌似是魚筌,田小午拿起來看了看,見是圓錐形,尖端封死,開口處裝著一個倒須的漏斗,魚可以順水而入,但進入後因著這倒須的阻擋便是能進不能出了,這東西田小午小時候用過,不過長大後便極少見了,如今看到了,竟覺得分外的親切。
鋤頭收拾了一會兒,拿了幾個魚筌,披上他的破蓑衣,便要出去,說是今個下雨,河溝裡該是開始漲水了,他趁著天還未黑透,去下幾個魚筌,放到水溝的岔口和田壟的低窪處,明早去取,碰碰運氣,說不定明天就可以有魚吃了。
說著為田小午仔細的鎖上了籬笆門,鋤頭便趁著這灰濛濛的天色的微光,往地裡水溝邊去了。
鋤頭在幾處狹窄的水溝裡下了魚筌,又找了幾處田溝岔在上游處開一個開口,用石頭跟籬笆略一阻隔,安置了一個口小腹大的破舊的竹簍筐籃,做了個簡易的“擋亮子”,也就是最原始的捕魚的陷阱,這東西比魚筌複雜,但更好用,無論魚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都能進去,且有進無出,好比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下好了這捕魚的魚筌跟陷阱,鋤頭頂著風雨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泥濘的田壩回到了家,遠遠的透過雨簾看到自己破屋裡亮著的那昏黃的燈光,還有燈底下那在向外張望的影影綽綽的晃動的人影,鋤頭的心突然就感動了一下,跺了跺腳上的沾著的泥巴,更快步的往那燈光下的低矮的小屋趕去。
田小午見鋤頭進門的身影,總算是放了心。
剛剛田小午已是就著灶房的餘火在鍋臺後面的小爐口上熱了一大壺的溫水,自己趁著鋤頭出去的空擋,跛著腳將那熱水到了半盆在家裡唯一的大木盆裡,又兌了些許井水,湊合著抹了抹身子,草草的衝了個澡。
在這裡十幾天了,田小午一切都在從簡,包括這難吃的窩頭鹹菜她都可以將就,就是這澡隔個兩三天總是要洗一個的,不然渾身就又癢又粘的難受的睡不著。
這個既沒有太陽能跟熱水器,又沒有水管噴頭的地方,洗個澡很是累人,打水,燒水,兌水,倒水,抬來抬去的,木盆又小,一個澡洗下來跟打了場仗似的,前幾日田小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