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配上大蒜瓣,用石臼舂碎了,拌了蜂蜜,用水調開,讓鋤頭捏著鼻子,一股腦的喝下去。
這是個止咳極好的偏方,田小午小時候沒少吃過,只是那生大蒜的味道又辣又衝的,即使加了蜂蜜,也是很難下嚥的,鋤頭不虧是男兒,眉頭不皺的便吞了下去,讓知道這東西味道的田小午在一旁看的直咧嘴。
安頓了鋤頭早早的歇下,田小午便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天色尚早,左右也是睡不著的,她又不會針線活,便只有撿著自己拿手的吃食方面做了打發時間。
一天一夜的風雨,外面的蘋果樹落了許多的青蘋果,拳頭大小,還沒開瓤,又酸又澀,吃不得丟了卻也可惜。
田小午便切成蘋果片,晾曬了,用蜂蜜醃成了蜜浸果脯,那野蜂子蜜清香四溢,田小午邊醃邊偷吃了幾嘴,竟是小孩子般的滿心歡喜。
晚上就有些難熬,被子給了鋤頭,她只有蓋著自己的大衣湊合著過夜,這深意裡已是有些微涼了,這才知道鋤頭平日裡睡的未必舒坦,倒是她太過心安理得給疏忽了,當下很是自責。
鋤頭這病來勢雖猛,好在身子利落,又及時吃了田小午的西藥,隨後田小午照顧調理的又細心,終歸是還沒抗藥性的體制,療效特好,又連灌了幾副湯藥臥床三五日便好了個七七八八,那咳嗽雖是沒好全,卻也減弱了些許。
這幾日,田小午一個人少了挑擔子的腳伕雖是做不成生意,卻也沒有閒著,她跟著村裡人趕了趟集市,扯了些布料,買了幾斤棉絮,添置了些東西,好好的打整了一番家裡。
張嬸子也過來,幫著田小午又做了兩床新鋪蓋,新裡新面新棉花,在太陽底下一曬蓬蓬鬆鬆的,帶著陽光的味道,讓人打心裡熱乎。
田小午知道自己的斤兩,趕忙趁著張嬸在,讓她幫著,一併給自己跟鋤頭做了兩套新的換洗衣裳,甚至連秋冬的夾衣棉襖都準備全和了。
自己終於可以不用今夜洗了明早穿了,也可以給身上的衣服換換樣子了。
就連鞋子田小午都想做兩雙,只是這納鞋底一事,她實在頭大,一不是一兩日裡做得出來的針線活,只有不知廉恥的繼續勞煩張嬸子,將棉線與布料統統給了張嬸子,央求她給自己跟鋤頭做兩雙鞋。
張大嬸一直以為田小午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這次才知道了她的短處,倒也不笑話,只是開著玩笑的打趣了幾句,說是終歸是找到了田小午不擅長的活計,不然外面傳的神乎其神的,還以為這姑娘真是那仙女下凡無所不能的呢。
田小午紅著臉任由著老嬸子調侃,咬著牙連那點今剩的羞恥心也賣掉了,豁出去直接讓張嬸子把這冬日的棉鞋也給做了。
等到鋤頭好利索了,穿上那新衣裳更是精神了幾分,走在路上,沒少見田裡忙活的姑娘小媳婦的羞紅了臉偷偷的多瞅幾眼,鋤頭無心在意,卻是渾然未覺,田小午女兒家心細,一路上見那些個憑空多出來的回頭率,心裡竟隱隱的有幾絲不痛快。
空閒了幾天才出攤,生意自然客似雲來,擠得水洩不通的,田小午數錢數的心花怒放。
這邊正忙活著,卻又聽見了熟人的聲音,“田家大妹子,你這幾日怎的沒來啊?可把俺們給盼壞了。”
田小午一看,竟是那日雨中送傘的柳順,笑道:“前幾日家裡有點事,脫不開,柳家小哥這話聽的人心裡熱乎,可是想俺家這祖傳秘方獨一無二的串串香啦?”
“想啊,誰說不是啊,可想這東西的可不是俺個小跑腿的奴才,是俺家那二公子跟他的知交王公子,誰是那一日被雨水攪了興致,沒吃夠,這幾天天天打發俺來買,這鞋底都磨掉一層了。”
“呵呵,能被你家公子這麼尊貴的人記掛著,倒是俺家這點吃食的福氣了,今兒個想吃啥?小哥儘管點了,我速速涮好了,包您滿意。”田小午邊熟絡的倒茶招呼著邊說。
“行,大妹子也別客氣,快點給涮菜準備,俺還要回去交差呢,那王家公子脾氣大的很,可耽擱不得,這幾日辦不成這事,他都要發火了,俺日日空手回去覆命,這腿都直打哆嗦,今兒個還想,要是大妹子你再不來,俺怕是要打聽著去你們旺子村找你去了,這差事可真不是人乾的。”那柳順擦著額頭的汗心急火燎道。
田小午見他那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利索的涮好包好,打發那柳順送回去了。
本以為此事不過是尋常生意,銀貨兩訖便了解了,誰知中午還不到,先前那柳家二公子跟那柳順口中的王姓公子已是再一次的翩然而至。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