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被你禍害一地,還能吃嗎,比捅著何之問更不可原諒!”
“宋斐……”不遠處傳來何同學溫柔的呼喚。
“啊,”宋斐一個激靈,弱弱轉頭相望,“小何,呵呵,你也在啊。”
“對啊,”何之問攤手,保持微笑,“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呢。”
“那個,你,坐下!”縮縮脖子,宋斐結束了這個危險的話題。
虎背熊腰的男同學迷茫地坐下,繼續在麵粉和人命的天平裡糾結。接二連三的遭遇已經基本摧毀了他的價值觀念體系,剛才聽廣播的時候稍稍重建了點,現在被宋斐一攪和,再度坍塌成廢墟。
黃默忍俊不禁地拉拉宋斐袖子:“行了。”
宋斐磨蹭半天才坐下來,頗有些意猶未盡,小聲跟黃默咕噥:“不嚇唬嚇唬,我總不放心。”
“現階段應該問題不大了。”
宋斐知道,黃默的語氣越淡,越說明有底,但:“現階段?”
黃默沉吟片刻,才輕點了一下頭:“嗯,有糧,有新聞。”
“可吃的……總會吃完。”誰都不想面對的現實,樂觀如宋斐,也說得很艱難。
黃默無奈笑笑:“那就只能到那天再看。”
是啊,眼下這種情況,能過好當前就算命大,至於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斐甩甩頭,成功丟掉對前路的黯淡展望,結果卻帶回了過往的不堪記憶:“你說,如果在超市遇見於梓晟他們的時候,我們能像今天這樣打一架,是不是後面的事情都會不一樣。”
“沒有這樣的如果。”黃默目光柔和地看著宋斐,“只要於梓晟不先動手,你們永遠都不可能跟自己的同學拼命。而且退一步講,那時的你們只有六個人,打架經驗也遠比不上現在,真動起手,寡不敵眾,必死無疑。”
“所以離開超市是對的,”宋斐嘚瑟地露出雪白大牙,“我們才有機會成為現在的我們。”
黃默莞爾:“嗯,脫胎換骨,鬥戰勝佛。”
目光重新掃過二十九個不速之客,宋斐覺得有必要讓他們也知道:“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又起歪主意,我們再也不是隻會用水果刀**美工刀瑞士刀剪刀壽司槍韓式筷八卦扇軍體拳打喪屍的軟糯小白兔了!”
二十九名同學:“……”
這他媽哪裡軟糯啊啊啊!!!
該彙報的彙報了,該恐嚇的恐嚇了,宋斐功成身退。
“哦對,”黃默拉住要起身的他,囑咐最後一句,“和johns說一下,人都病了,就別總惦記一線的戰鬥了。”
宋斐樂出了聲,知道黃默說的是喬同學病中還不忘記住冰櫃殺手的事:“行,我勸勸。”
告別黃默,宋斐又小蜜蜂似的整個後廚兜一圈,把從丁識淵那兒得來的資訊傳遞給了四海八荒的小夥伴,最終才落回戚言身邊。
可即便落回,他還是先檢視了三位病中戰友的狀況,然後才齜牙咧嘴地撩起衣服,讓戚言幫忙看看後背上的針眼。
“嘚瑟完了?”戚言的視線就沒從宋斐身上離開過,又心疼又心累,最後就都成了鬱結之氣。
“我不得穩固一下勝利果實嘛。”
“現在穩固了?”
“絕對穩。我敢保證咱們的花式滅屍敢死隊形象已經在他們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巨大陰影影影影——疼啊大哥!!!”
“不是帥哥了?”
“帥哥也疼啊!你給我擦的什麼玩意兒!”
“酒精。”
“你連酒精都帶回來……不對,我真的感覺像濃硫酸啊!”
“針頭太粗,針眼太大,酒精都流進去了難免刺痛。”
“你一定要用這麼冷酷的語氣進行這麼兇殘的細緻描述嗎……”宋斐一把辛酸淚,“我今天晚上已經夠倒黴了,又撞玻璃又挨扎,誰能比我慘!”
戚言嘆口氣,輕輕幫他把衣服放下來,順勢從後面攬他入懷,既溫柔又無奈:“你以後再做任何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別衝動,多想想,不用三思,一思就行。”
這不是戚言第一次說他毛躁,但確實語氣最和緩,姿態最低微,擁抱最溫暖的一次。
宋斐的刺軟成了麵條,壞脾氣化成了一汪水。
“不衝動,多想想,”宋斐輕聲呢喃,“像你一樣?”
戚言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一時又找不到,只能謹慎地應著:“嗯。”
宋斐回過頭,眉毛輕挑,不懷好意的笑:“我像你一樣,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