齜牙咧嘴裡神清氣爽,心裡十分亮堂,說話聲音都優哉遊哉了:“我要是那女生,我也喜歡喬司奇。”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但你要真想憋必殺技,還就這樣好使。
馬維森眼睛鼻子嘴巴立刻聚到一起,一張帥臉皺得像沒長開的豌豆,每個褶子裡都是泫然欲泣的委屈:“幹嘛呀,現在只有我陪著你了,你不說愛護我,還往死裡整啊……”
傅熙元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這個,胸膛起伏半天,最後無奈嘆口氣,洩憤似的嘟囔一句:“誰讓你非把對講機給戚言!”
“……不是你們用天地良心發誓對講機放戚言宋斐手裡才能效率最大化生逼著非讓我給的嗎!!!”
傅熙元:“……”
馬維森:“嗷嗚——”
wilson嚎得縱情,傅熙元聽得心焦。登高望遠,方圓百米無同學,低頭俯視,陽光房裡盡喪屍,暫時的安全島再平整光潔,晶瑩剔透,哪怕踮起腳就能摘日月星辰,也架不住寒風瑟瑟錐心刺骨。
這樣的後半夜,這樣的孤立無援,放在他們面前的就兩條路,要麼拼,要麼死。
“別嚎了!”
傅熙元一聲吼,馬維森抖三抖。
世界瞬間安靜了。
“你還想不想活命?”傅熙元問。
馬維森騰地站起來:“當然!”
傅熙元沉吟片刻,目光炯炯:“那就想想只剩下我們倆,怎麼往外逃。”
從包裡翻出倆肉乾,分一根給馬維森。後者自己也有存貨,但戰友送了,沒道理拒絕,欣然接受。
“憑我們倆行嗎?”馬維森聞著肉乾的香氣,感覺疲憊的身心稍稍獲得些許撫慰。
傅熙元:“不行也得行!還是原計劃,找車開出去!”
馬維森:“可我不會開車……”
傅熙元:“沒事,我也不會。”
馬維森:“哪裡沒事啊啊啊啊!!!”
傅熙元:“自動擋,傻子都能開。”
馬維森:“可傻子沒鑰匙!”
傅熙元:“我們早就……阿嚏——”
說話嘴張太大,一口冷風嗆進來。傅熙元趕忙轉過身,拉著馬維森背風重新蹲下來,腦袋挨一起研究“兩個人的戰鬥”——
“我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你們?”
“就前同學啦……”
“你這身份轉變得還真快。”
“託你的福總算讓我意識到了自己尷尬的‘空氣地位’,所以現在我也不認他們了,要進行‘空氣的報復’!”
“為什麼聽起來毫無殺傷力……”
一巴掌呼腦袋上,馬維森總算安靜了。
傅熙元決定以後能動手就不bb。
“之前沒在籃球館搜著鑰匙的時候,我們只有喬司奇的一輛車,當時就想過到車庫之後怎麼辦。後來商量出的方案就是,到車庫之後關門打狗。”
“就是車庫裡的喪屍?”
“嗯,我們分析車庫裡的喪屍身上掛著車鑰匙的可能性比較高,最順利的情況就是引誘幾個看起來最像有車族的喪屍到僻靜處撂倒,搜身。”
馬維森艱難嚥了下口水,總覺得重點不在傅熙元說出來的這半截,而在他沒說出來的那半截:“要是最不順利的情況呢……”
“地下車庫裡都是喪屍根本沒有讓我們誘敵的僻靜處。”
“然後?”
“再看唄。”
“……這他媽是人類的戰術的嗎!!!”
傅熙元沒好氣地擦掉被噴一臉的口水:“那你行,你來給個戰術!”
馬維森頹了。
傅熙元還想乘勝追擊再懟兩句爽爽,可瞅馬維森那蔫頭耷腦的倒黴樣,話到嘴邊,再三盤旋,還是嚥了回去。
這傢伙氣人的時候能讓人吐血,但可憐起來又真讓人下不去手,更要命的是還可以反覆在這兩種狀態中切換,他本人爽不爽不清楚,但作為路人,傅熙元是真的酸爽,既無奈,又無力。
比如現在。
明明想懟,話到嘴邊咽回去也就算了,還他媽換成了寬慰:“往好的方面想,雖然咱倆去地下車庫困難重重,但說不定能在裡面跟大部隊會合呢!”
馬維森斜眼看他,從表情上看內心應是毫無波瀾:“你這不是往好想,是往科幻想。”
“……”
傅熙元又想踹人了,可馬維森接下來的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