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熙元戰鬥經驗豐富; 生生帶著馬維森從前後夾擊中殺出一條血路,最後憑藉武生班制霸田徑場的戰術,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溜著匯合後的龐大屍群繞著厚德樓跑了整整一圈,併成功在第二次來到樓背面的時候瞅準時機,踏著陽光房門口百年不用卻仍舊屹立不倒的綠色郵筒,上了玻璃房頂。
馬維森沒經驗,但有眼色,依樣畫葫蘆,動作比傅熙元還利落。
屍群聚集在陽光房四周,有一些亢奮嚎叫的前赴後繼去試著爬郵筒,幸而成功者寥寥,並且即便成功了,也無一例外都在繼續往玻璃房頂攀爬時殞命於傅熙元的剔骨刀或者馬維森的彈丨簧丨刀下。
幾番會合下來,屍群漸漸平靜。
又過了十幾分鍾,隨著第一個喪屍進入陽光房,大部分喪屍陸續擠了進去,到最後陽光房被塞得滿滿當當,一些甚至直接被擠下樓梯進了車庫,只個別執念太深的,仍留戀在吹著冷風的外圍,凝望獵物,久久不願移開眼。
馬維森重重喘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屋頂上。
很快,冰涼的觸感穿透褲子,凍得屁股發木,馬維森動了幾下都無法回暖,沒轍,只得由坐變蹲。
傅熙元沒他那麼閒情逸致,還能分神考慮姿勢,他從上了屋頂就開始四下眺望,即便拿刀懟爬郵筒的喪屍,都是懟一下,再看看遠方,總覺得下一刻某處就會出現戰友們熟悉的身影。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苦。
“別白費勁了,早跑沒影了。”馬維森知道傅熙元在想什麼,但他覺得對方完全是痴心妄想,還不如跟自己一樣蹲下來在玻璃上畫些圈圈,說不定還能有點詛咒效果。
傅熙元本來就心焦,再聽這樣的風涼話,簡直想踹人,可理智又告訴他,這位大爺是救命恩人,咱不能恩將仇報。最後五內鬱結,只能硬邦邦甩出來一句:“他們不會丟下我倆的。”
說這話的時候,傅熙元還是不死心地又環顧了一圈,然陰風惻惻,夜色幽幽,舉目無親,萬籟皆靜,哪裡有半個人影,於是那出口的話也就沒什麼底氣。
馬維森一下就聽出來了,立刻撇嘴:“喊口號沒用,能騙自己,改不了現實。”
傅熙元恨得牙癢癢,腳幾乎就要踹到馬維森屁股了,忽然頓住,眼光乍亮:“操,這裡是地下車庫入口啊,他們願意不願意都得回來!”
“傻逼才回來!”馬維森一指下面密密麻麻的喪屍腦袋,示意傅熙元看看清楚。
傅熙元當然知道這裡全是喪屍,但:“不回來怎麼進地庫開車?”
“教務樓啊!”馬維森懷疑傅熙元是走後門上的大學,不是高考作弊就是給招生教練捅錢了,否則無法解釋這感人的智商,“連我都知道地下車庫有兩個進人口,你們之前定戰術的時候沒分析過?”
傅熙元啞然,馬維森的話勾起了他的回憶,更重要的是入班才幾個小時的新同學都比他更掌握訊息更領會狀況,這真是讓人心情複雜。
馬維森一看難兄難弟那表情就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原本義憤多一些,現在更添絕望,蹲在那裡無力地垂下頭,悶悶道:“別想了,他們現在肯定已經進了教務樓,沒準連地下車庫都闖進去了。傻子才會放著馬上就能闖出去的車不開,走回頭路找我們兩個無足輕重的貨。”
傅熙元內心深處產生動搖,但在情感上還是不願意死心:“你不是也回頭來救我了嗎?”
“那只是本能反應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被喪屍撲倒的男孩說……”
“你說一個試試。”
“……”
“而且當初你和宋斐素不相識,他還是跑籃球館去救你了。”
“那一定只是順路!”
馬維森實在不想忍了,這種不雪中送炭專愛火上澆油的負能量分子簡直應該吊起來花式抽打:“你願意怎麼貶低自己我不管,別捎上我。我跟他們並肩戰鬥的時候你他媽還在宿舍被窩裡哆嗦呢!”
“得了吧,”馬維森嗤之以鼻,抬頭看傅熙元,因為後者太高,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裡,他費了好大勁,才對上那雙閃著心虛的眼,給予致命一擊,“我早看出來了,一路上根本沒人搭理你,你在這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存在感還不如個對講機……哎喲我操!”
馬維森向前滾去,要不是後背的書包使得整個人沒那麼圓潤,成了不規則體,說不定真就掉下去了。
“你踹我幹嘛——”
傅熙元收回長腿,沒半點愧疚,且在難兄難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