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朝歌城,皇宮。 御花園一座湖心亭裡。 大乾皇朝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正在一起垂釣。 大乾皇帝,蕭淵。 武安王,武戩。 “現在的天驕,還真是兇猛啊,朕記得,你和他一樣大的時候,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吧?”乾皇蕭淵盯著湖裡的魚漂,輕笑說道。 武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力氣,還遠遠不是他真正的力氣。 臣曾去過陽漿海,摧毀那裡倒是不難,但想將那裡的陽火全都揮滅,這世上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 “朕小瞧他了?” “談不上。”武戩搖了搖頭,說道,“區區一天驕,尚未真正成長起來,還不配入陛下的眼。” “但他扛著青冥山,一路御空,份量已極重。”乾皇蕭淵悠悠道,“聽說,許多百姓都已經將他當成是行走在人世間的神明瞭。” “行走在人世間的神明?”武戩輕笑,說道,“神明頭落朝歌城,或可說,皇權更勝神權。” “皇權更勝神權?”乾皇蕭淵眉梢輕挑,笑道,“這種說法,倒是有趣。” “陛下已得鳳血,可統大乾皇朝千秋萬代,更勝虛無縹緲的神明。”武戩說道。 乾皇搖了搖頭,說道:“倒也沒那麼誇張,等到徹底剷除四國餘孽,朕就打算退位。” 武戩沒回這句,說道:“那小子要來了。” “他扛山來朝歌,朕始終有一個疑問。”乾皇道。 “他大概以為,青冥山能夠壓碎朱雀大陣。”武戩隨口道。 乾皇搖了搖頭,“不至於這麼天真。” 武戩道:“百聞不如一見,像他那種天驕,估計只信他自己,旁人說的話,最多隻會參考一二。” “朕認為,他還有別的意圖。”乾皇說道。 “別的意圖?”武戩想了想,說道,“那就是想把朱雀大陣外層抹黑。” 乾皇側頭,看了武戩一眼,“你不想再看看他?” 武戩笑道:“臣若現在就去見他,他會很尷尬。” “尷尬?”乾皇詫異。 “臣總不至於輸給一個年輕天驕吧?”武戩淡笑道,“臣乃大乾武安王,既然去了,又豈能再讓一個謀逆賊子進入朝歌城?” “這倒也是。”乾皇笑道。 “這三年來,霸王殿下的實力突飛猛進,還徹底啟用了體內龍象血脈,陛下不妨讓霸王殿下去試試。”武戩建議道。 乾皇看向湖面,有一魚漂正在跳動。 “魚兒上鉤了。”乾皇提醒道。 武戩道:“還需要再等等,它還沒咬住鉤。” 乾皇等了片刻,眼見魚漂已恢復安靜,都不見武戩提起魚竿,輕笑道:“垂釣這種事,朕不介意有人比朕更早釣上魚兒。” “陛下可以不介意,當臣子的,不能逾越了規矩。”武戩平靜地說道。 乾皇笑道:“你剛剛說霸兒可以去試試?” “在幽州那座大墓裡,霸王殿下收穫頗豐。不過,一直以來,他和臣的兒子風雲一樣,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武戩說道,“缺少真正的實戰。” “實戰…”乾皇輕語,問道,“你覺得,朕的霸兒,和那李伯陽相比,如何?” “李伯陽能扛山,龍象亦可。孰強孰弱,臣上次見到他,還是在太湖,無法預估他的實力。”武戩搖了搖頭。 “那跟你兒風雲相比呢?”乾皇又問道。 武戩笑道:“我兒風雲,不過是中人之姿,靠著我爹給他堆積的資源,才勉強算得上一個天驕人物。” 乾皇眸光微動,緩緩點了點頭,“那就讓霸兒過去試試吧。” “諾。”湖畔,響起一道恭敬的傳音。 湖面裡,兩個魚漂一同動了起來。 “陛下請。”武戩道。 乾皇微笑,當即拉動魚竿,魚鉤上空無一物。 武戩亦拉動魚竿,一條半尺長的血紅色火鯉在魚鉤上蹦躂不斷。 乾皇臉上微笑不減,眼底閃過一抹淡涼之色。 武戩臉色如常,輕一提竿,火鯉入手,“還是太小了,食之無味。” 說完,直接丟火鯉進湖。 “很奇怪。”乾皇忽然盯向武戩,“朕過往獨自垂釣之時,魚兒們都搶著上鉤。 怎麼跟你一起垂釣,一條都釣不上來?” 武戩微笑道:“在陛下面前,臣乃護衛,哪個魚兒敢隨意上鉤靠近陛下?” 乾皇:“……” … 朝歌城外。 經過數天的煉器,李素以極其粗暴的方式,將眉心處的一縷靈光,鑄煉至青冥山山腹之中。 整座青冥山,已混然一體,成為了一件巨大的寶器。 “靈兒,你傳授的煉器之法,真神奇啊。”李素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經可以控制青冥山的大小。 “你煉製的太粗糙了。”火靈兒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響起,“以後別說是我傳的。” 李素臉色有點僵硬。 這女人,有點欠揍啊。 “前面這座大陣…倒是挺有趣的。”火靈兒的聲音,再次在李素腦海響起。 李素心中一動,望向前方。 此刻,他已至朝歌城外。 整座朝歌城上空,都瀰漫著一層淡淡的、普通人難以察覺的清氣。 “靈兒覺得這陣法如何?”李素在心裡問道,隨後又分別默默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