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灰頭土臉的王浩,正抱著鮮血淋漓的左小腿哀嚎,隊裡衛生所的赤腳醫生劉大夫,在山上現採了一些止血的草藥,弄碎了,打算給他塗到傷口上止血,卻被他嫌棄地罵了一頓,說這樣不乾淨、不專業,會導致傷口感染,小腿截肢,還可能導致他成為殘廢。 總之,死活不讓大夫碰。 赤腳醫生被他罵的臉色難看,將手中的草藥一丟,說這傷自己治不了,讓人趕緊送公社衛生院。 支書周保國,怕這知青有個好歹,在一旁勸說他別放在心上,好歹先把血給止住。劉大夫見支書好言相勸,便重新弄了草藥,剛把手放到王浩腿上,便被他一把揮開,“你這個庸醫,別碰我!”。 劉大夫聞言一愣,止住了手,眼帶寒意的看了王浩一眼,往人群外走。 周保國見狀,低聲咒罵一聲,吩咐民兵連長周強把人抬下山送醫院,便去追劉大夫。 周強見王浩這事多折騰的樣子,覺得人應該沒大礙,便找來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將他抬下山。一路上,任憑他疼的哭爹喊娘,也沒有讓人緩下腳步。 大隊的衛生所只有兩個人,一個劉大夫,還有一個衛生員,衛生員並不會治病,看病的主要是劉大夫。 清河大隊,常年缺醫少藥,西藥更是緊缺,多虧劉大夫懂中醫,山上草藥也多,所以村裡有個頭疼腦熱、咳嗽腹瀉的,才不用大老遠跑到鎮上去看。所以,村裡人對劉大夫都很尊敬。 不過,兩年前,劉大夫給村裡的一個小孩看病,開完藥,回到家,小孩喝了一副中藥,晚上卻去世了。 小孩家人認為是劉大夫開錯了藥,把人給治死了,過來鬧,即使到後來,縣醫院的醫生檢驗出,孩子是突發急症去世,和劉大夫開的藥並沒有關係,但仍有不少人不願相信。 劉大夫賠了一筆錢,那小孩的家人才罷休。此後,就有些人說劉大夫是庸醫。 這件事情之後,劉大夫不願意幹了,但清河大隊好不容易有個大夫,支書和大隊長,以及村裡的老人,好說歹說,才把人給留住。並囑咐村裡人,不要再提這事。卻沒想到,今天被王浩這個知青給胡咧咧了出來。 人群散後,孟曉曼並沒有急著走。她跟蕭向東學過做陷阱,剛才到這的時候,仔細觀察過王浩掉下的陷阱坑,發現這陷阱明顯被人動過手腳。 顯然,是有人故意讓王浩掉進陷阱的。 想到剛才圍觀的知青中並沒見到沈玉茹,孟曉曼覺得很有可能是她。 上次黑市被追,沈玉茹在自己後面,肯定也聽到那個的聲音了。她住在知青點,比自己更熟悉王浩的聲音,肯定知道了舉報她的人就是王浩。 所以,才趁著今天這個機會,設計報復王浩。 沈玉茹幹這事,也算替孟曉曼出了口氣,所以,孟曉曼在臨走前,將陷阱上被動手腳的痕跡都給抹除了。 “曉曼姐,你弄這些東西幹嘛?”蕭向美不解。 “收拾一下,免得再有人不注意掉下去。”孟曉曼說。 “曉曼姐,你真善良,那我也來幫你吧。” 兩人剛走,沈玉茹便從空間裡走了出來,她本來打算等人都走後,再來打掃現場的,沒想到卻被孟曉曼給幹了。而且,看她的行為,像是知道這是一場設計,特意消滅痕跡的。 看著孟曉曼遠走的方向,沈玉茹眼中閃過沉思,如果她不跟自己作對,那今天的事,就自己算欠她一個人情。 孟曉曼和蕭向美回來的時候,蕭向東身邊站著一個年輕人,黑眉大眼,身材健碩。 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年輕人的眉頭輕皺,似乎不是很滿意。 “大哥,你怎麼在這兒?”蕭向美跑過去道。 “來找你,不好好上工,就知道瞎玩,還跑過來打擾你三嫂幹活。” 雖然說著斥責的話,眉眼卻帶著笑意。 蕭向東見孟曉曼走近,介紹道:“曉曼,這是二叔的大兒子,蕭向上,你直接喊他名字就行。”。 孟曉曼笑著打了聲招呼,蕭向上叫了聲三嫂。 蕭向美說三嫂不好聽,應該叫曉曼姐,被蕭向上彈了個腦瓜崩,“不許胡鬧,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兒。”。 蕭向美不同意的撇撇嘴。 孟曉曼笑著說無妨,是自己讓她這麼喊的。 蕭向美向自家大哥做了個鬼臉,說改天再去找孟曉曼玩,蕭向上跟蕭向東說,剛才說的事,讓他好好考慮考慮,兩人便前後腳走了。 “什麼事兒啊?” “他說認識個山溝大隊的人,在黑市有渠道,專門收野雞野兔野豬這些野物。他想要抓了拿去賣。” “那他找你幹嘛?” “他不太會布陷阱,想拉我入夥。” “你又不方便上山,怎麼合夥?教他?” “教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可以揹我進山。” “揹你?” 蕭向東個頭高,即使人瘦,也有個一百四五十斤。 “是啊,向上他力氣挺大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