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怎麼說,孟曉曼和蕭向東兩人挺享受的。 孟曉曼還挺喜歡這種集體活動的,村民們雖然穿著破舊,臉色黃瘦,但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這種與泥土和山野打交道的工作,能夠眼見手摸到的收穫,極易讓人產生滿足感和幸福感。 蕭向東一直待在家裡,極少見村裡其他人,自從傷退回家,村裡關於他的傳聞不絕,分出去單過後,更是說什麼的都有,當然,大多數都是說他過得多慘。 今天見他過來,有那好奇心重的大爺大媽,便藉著打招呼,過來試探真假。 蕭向東不愛跟外人說自家的私事,幾句話,就將那些打聽八卦的人給說的沒法接茬。 “向東啊,聽說你被分家單過了?真的,假的啊?” “假的。” “···,哦,那你咋搬出去住了呢,現成的青磚瓦房不住,非跑那茅草房去住,也不怕以後分家,新房沒你的份。” “清靜,不怕。” “額,要我說,你就是心太大了,太年輕,不懂過日子的苦,你看看你現在過得···。” 大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找出點他過得不好的證明,可是這乾淨整齊的衣裳,紅潤的臉色,怎麼也不像過得很差的樣子。 只好訕訕說了句,“過得雖然還行,但以後不知道咋樣呢,人這一輩子,長著呢,可不能憑一時意氣,回去跟你父母好好說說,搬回去,別硬撐。” “謝大娘。”蕭向東手忙不停的弄著板栗,抬頭禮貌地回了一句。 蕭向東這些簡短、禮貌,但又沒有實質內容的回答,讓來打聽的大娘實在沒了說話的慾望,扭頭走了。 只是,剛送走了他大娘,轉頭又來了他大爺。 孫大爺是村裡有名的愛管閒事的老大爺,仗著年齡大,輩分高,沒少藉著機會教育小輩,哪裡有爭端,他都要來說幾句,顯擺一下。村裡的年輕人都不愛和他在一塊。 轉了一圈,沒人搭理他,見蕭向東在這,便拿著他的老菸袋,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蕭家三小子吧?你咋過來了啊?你腿這樣,還能上山啊?”孫大爺說著,蹲在了他旁邊。 “能。” 孫大爺從腰間的布袋子裡,捏出一小撮菸絲,按到菸袋鍋裡,壓實,“有火柴沒?”。 “沒。” 孫大爺嘖嘖兩聲,慢吞吞地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火柴盒,“沒煙就罷了,咋連個火柴也不帶。”。 蕭向東雖然不吸菸,但以前回鄉的時候,也會買兩盒,見到叔叔伯伯大爺,給每人散棵煙,算是尊敬。孫大爺之前吸過兩次,一直念念不忘。 蕭向東沒搭話,自顧自地剝栗子。 孫大爺擦了根火柴,點著菸袋,啪嗒啪嗒抽了兩口,看著孟曉曼的背影說:“這就是你那個知青媳婦啊,長得太瘦了,屁股不夠大,我看吶,不是生兒子的相。”。 蕭向東停下手裡的活,抬頭看了孫大爺一眼,陰冷冷的說,“女兒是個小棉襖,兒子哪有女兒好,萬一不幸生個癩頭兒子,更慘。”。 孫大爺有倆兒子,但都生的一頭癩子,常年不好,村裡人都叫兩人孫大癩子,孫小癩子。 大兒子比蕭向東還大兩歲,到現在也沒娶上媳婦。 孫大爺被他說的嗆了口煙,咳嗽兩聲,吐了口濃痰,“你,你咋說話呢,癩子咋了,那也不影響幹活,不影響走路,就算癩頭也比你這個癱子好多了。” 兩個兒子都是癩頭,是孫大爺的痛處,平常最聽不得別人說這個,“看你娶個媳婦不容易,好心給你提個醒,你這癱子還不識好心,我看就你這殘廢樣,有媳婦以後也守不住,就等著被戴綠帽子吧!” “你戴綠帽子,他都不會戴綠帽子!” 孟曉曼來送板栗,正好聽到這句話,立刻懟了回去。 孟曉曼將剛撿來的板栗倒在地上,讓蕭向東剝毛刺,順便將撿好的栗子,背起,送到裝袋處。 “你,你這婆娘怎麼說話呢,我,我可是長輩,是他大爺!”孫大爺喊。 “我親大爺幾十年前就死了,現在在墳裡埋著呢。”蕭向東說。 孟曉曼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了,接話說:“那改天去看看咱大爺。”。 孫大爺被兩人氣得不行,心裡想罵去你奶奶個腿的,誰知出口卻成了,“去你大爺的。”。 孟曉曼被戳中笑點,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孫大爺臉色鐵青,往地上狠狠磕了兩下菸灰,站起來走了。 蕭向美來找孟曉曼玩的時候,她正笑的合不攏嘴。 蕭向美乖巧的向蕭向東打了個招呼,立刻問孟曉曼,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孟曉曼將剛才的對話說了一遍,蕭向美忍不住啐了一聲孫大爺,跟孟曉曼說了幾件孫大爺倚老賣老,討村裡年輕人嫌的事,讓她以後離那個老頭子遠一點。 “對了,曉曼姐,剛才我見有人往山裡邊跑,說出事了,你想不想去看看?聽說,還是個知青。” “知青?誰呀?”孟曉曼有些好奇。 “不知道,咱們到地方看看就知道了,去吧,陪我一起。”說著,搖了搖孟曉曼的胳膊。 孟曉曼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跟蕭向東說一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