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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京城報仇第五十七天

() 醉後回返中途遇襲。

晏八郎自己雖然咬死不認,但他手下的親信早已招供。

——正是在晏家外院做事、替八郎掌管著私庫鑰匙,最得八郎信任的晏安。

晏安此人機靈得很。躲過晏家幾輪清洗,直到應小滿飛爪潛入晏家找晏安的那個晚上,才終於被扒拉出來……

但晏安對密報傳信之人並不瞭解。

供狀裡聲稱:“只是尋常一處城西清淨小宅子。小的密報當時,有人在簾後聽。小的連臉都沒見著,只隔簾見著一雙男子的腳。”

那處用來通風報信的城西小宅院,屋主是個早已不在世的死人,平日只有個又聾又瞎的老僕居住打理,問詢起來一問三不知。線索至此斷裂。

“八郎咬死不認,家族兄弟又不好用刑。”晏容時輕描淡寫道:

“我原打算跟他慢慢耗著。他一日不肯招認,我便關他一日;他一年不肯招認,我便關他一年。他若一輩子不肯招認,唔,倒也無妨,養他一輩子也不費多少口糧。不想才關三個月,他就自己想開了。如此甚好。”

應小滿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過去。

晏八郎那陰沉性子,瞧著就像是個抵死不認的,突然想開了,實在難以相信。

“他全招了?會不會作假供?”她半信半疑。

“時間人事俱能對應,不像偽證。”

八郎供證說,去年入冬後的某個晚上,回家半途中,有人突然找上他。

“八郎年少有為,以二十四的年紀升任五品大理寺正,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為何終日鬱鬱不樂耶?”

來人站在路邊,冬季入夜後帶著風帽,看不清面目,但開口頭一句話直擊痛處,晏八郎當即勒馬停步。

幾句簡短交談後,兩人便去附近酒樓密談。

“八郎也不是個傻的。”晏容時低笑一聲,“供狀裡當然把自己儘量撇清。只說來人承諾,一年之內,讓他高升。”

“明眼人都知道,大理寺正再往上便是大理寺少卿,兩個大理寺少卿的名額如今都有人坐著,不空出來一個,八郎就無法高升。但八郎供狀時裝傻充愣,只說他不知對方如何打算。總之,兩邊從此開始密謀合作,八郎定期向外洩露我的行蹤。”

應小滿聽得有點緊張,又有些激動。

“晏安不知道城西小院裡聽訊息的人物是哪個,但八郎自己總該知道。他供了麼?”

“供了。說起來不陌生。正是餘慶樓的方掌櫃手下蓄養的死士。”

餘慶樓方掌櫃在京城的角色,類似於線人。牽線搭橋的線人。

餘慶樓在京城屹立二十餘年不倒,除了出名的美酒“玉樓春”外,當然還因為方掌櫃廣交人脈,官府和黑路子都認識不少人,方方面面都給餘慶樓點面子。

當街攔住晏八郎說話的當然不是方掌櫃。也不是真正許諾“高升”之人。而是個類似“幕僚”的傳話角色。

酒樓密談,替主人傳完話後,幕僚給出了某處城西小

院的地址,要晏八郎遣人去小院傳訊息。

對於晏八郎來說,為什麼不去?傳個信對他沒有任何損失,壓在頭頂的兄長消失了則是意外之喜。

但晏八郎藏了個心眼。某次傳訊息後,命晏安暗中綴著城西小院之人,半夜跟蹤到餘慶樓附近。

被驟然現身的死士架入樓裡,差點來個殺人滅口。

晏安求爺爺告奶奶地留下一條小命,趕緊傳信給晏八郎。晏八郎親自去酒樓接人,面會了方掌櫃,當面把事情攤開來講,方掌櫃認下這樁牽線搭橋的生意,晏八郎這才把晏安給活著領出酒樓。

從此也就知道,他傳出去的兄長晏容時的訊息,原來經由余慶樓這邊,轉給了真正的幕後之人。

“說來也巧,方掌櫃剛抓捕歸案,八郎這邊便招供了。他再堅持一個月不供的話,等方掌櫃這邊把他供出來,通敵的嫌疑只怕難以洗脫。”

晏容時唇邊噙著一絲笑意,神色看不清愉悅還是遺憾,歸納道:“總之,八郎運氣不錯。”

應小滿:“……八郎運氣不錯。”

今晚錄口供的主審官姍姍來遲。

十來名精壯禁軍漢子提燈魚貫而入,把小院映照得通亮。身穿絳紫官袍的主審官跨入門來。旁邊一位朱袍窄袖武官緊隨護衛。

看清來人面孔時,應小滿嘴角抽了一下。

來得都是熟人。

身穿紫袍的,是領受皇命,擔任刑部主審的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