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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京城報仇第六十八天

巷看誰。”

十一郎噎了下。

七郎是他幼時伴讀,兩人知根知底。他豈不知長樂巷的事。

晏相還在時,格外看重七郎,時常帶在身邊教導。

“吾家麒麟兒l”的說法,便是晏相在某次宮宴時,驕傲指著年幼的嫡孫當眾如此說道。

七郎從此名聲大噪。小小年紀,得以交結京城的眾多名士。

相比七郎這個受寵嫡孫來說,七郎的父親卻只是個平庸無奇的兒l子。

晏相臨終前,指定七郎為下一任晏家當家之主,當時七郎才十二歲。晏相為此索性跳過其他的兒l子,命七郎的父親暫領家主之位。

不止七郎的叔伯兄弟不服,七郎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服。

那幾年晏容時在晏傢俱體如何過的,他閉嘴不提,十一郎這個生平好友也不大清楚。總之,晏容時的母親便是在那幾年鬱郁逝去了。年滿二十加冠後,他父親也並未遵從晏相的遺命,拒不肯將家主之位拱手讓給兒l子。

少年時才氣縱橫的晏家麒麟兒l,漸漸長成了後來的沉靜含蓄性子。外圓內方,心思縝密,點水不漏。

他父親被一場風寒擊倒後,病重疑心更甚,對自己的親生兒l子諸多防備,動輒大罵掌摑。七郎面不改色,晨昏侍疾,被潑得滿身藥水淋漓,依舊安之若素,該點卯照常點卯,該坐衙照常坐衙。

以至於後來連官家都驚動了,問起晏家“名門之後,為何酷虐親兒l?”

當日下旨把他從修史書的編修院平調去中書省,任御前起居舍人。

下的是皇帝中旨,從宮裡發出,未經過六部衙門的層層官員,直接送去晏容時手裡。

晏容時將聖旨揣入袖中,若無其事回家,一個字都不提。

平調任職,依舊是正六品。連官袍子都不必換。

第二天照常起身,早晨侍疾後身上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直接入宮去。

御前侍奉,記錄起居。官家瞠目盯他良久。

他父親一場風寒大病還沒好全,朝中幾位與晏相交好的老臣相約入宮面聖,在官家面前舊話重提。

提起晏相當年幾次三番對老友們說過的:

【只等吾家七郎長成及冠,便可繼任家主,中興晏家。】

這是三年前的事。晏容時當時二十一歲。

成為京城名門大族最年輕的一位家主後,晏容時將自己的父親客客氣氣移送老家祖宅養病,順帶送走了十幾位叔伯長輩。臨行前贈他們一句話:“鄉郡山水野趣,宜修身靜氣”。

鄉郡山水野趣,宜修身靜氣。對著京城見不著的好山好水好風景,一年氣死了仨長輩。

三年中秋月圓,時光荏苒。

祖父,父親,母親。總之,幾位血脈至親都不在了。過往恩怨皆休。

長樂巷大宅裡倒還有個年老忘事的老祖母,整天樂呵呵地問“我家七郎在何處啊”。

十一郎已經走出門去,站在中秋明亮月光裡,回身勸了句:“回去看看你家祖母也好。”

晏容時起身送他出去,不置可否,只說:“我自有去處。你且回。”

頭頂月色偏移。

明亮月光在雲層移動,逐漸升上中天。

被單獨招來問話的工部巧匠站在長案前,把半融化的鐵疙瘩小心雙手奉還,又送上一把新打製的精鐵鑰匙。

“回晏少卿,小人想方設法取模,盡力修補原樣。原本的鐵鑰匙有□□成把握就是這樣。但具體能不能開啟鎖頭,還得當面試過才行。”

晏容時拎起鑰匙上方的小銅環,將沉甸甸的精鐵鑰匙舉在面前,藉著月光打量。

“極為厚重的一把鑰匙。不像箱櫃所能用的。”

“不像箱櫃鑰匙,太大了。”匠工也贊同:“瞧著倒像把守庫倉的大門鑰匙。”

晏容時晃了晃沉甸甸的鑰匙。

“庫倉鑰匙我見過不少。少有這麼厚重的。”

匠工見識過的庫倉鑰匙也不少,想了想道:“京畿三座武器庫的庫倉銅鎖,小人有幸見識過一個。那鑰匙,差不多有這麼大。”

三座京畿武器庫,晏容時都去過。

他回憶起武器庫倉的大門。“我記得是整塊澆築的鐵板,九尺高,兩扇合攏。”

“是是。須得四個壯漢合力推開。”匠工補充說:“小人時常修補武器,曾親眼見過幾次武器庫開鎖。兩扇鐵門上極粗的兩道銅柱把手,掛極其厚重一把精鐵大鎖。鎖孔粗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