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認得沈悅?”白澤熙看到了沈勤勤那雙紅了的眼。 她點點頭,懇求著:“白大夫,我是他姐姐。求您救救他,所有的診費和藥費我來出,他才16,花一般的年紀。” “那是自然,醫者,治病救人,天經地義。其實當時南風館裡主事的看到他把自己臉劃成那慘樣,又斷了腿,本是打算直接將他扔去亂葬崗自生自滅的。可我不忍心,讓主事的同意我將他帶回來醫治七日,七日後他再定奪。” 沈勤勤感激白大夫救了沈悅一命,可她也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如今唯一能救沈悅出魔窟的辦法就是拿出銀兩替他贖身。 “白大夫,我想替沈悅贖身,可那地方女子不便去,您認識那裡的主事,可否方便以您的名義替我打聽一下贖身之事?” 這事兒麻煩白大夫挺不好意思,可如今這人生地不熟的,她只相信他。 白澤熙同情地看著這姐弟倆,姐姐前幾日被人欺負,渾身溼透滿身傷。 現在弟弟又深陷南風館,受盡虐打,直至自盡才暫時出了那魔窟,卻至今生死未卜。 “沈姑娘有所不知,這種地方的主事都是人精兒,見你要去和他談贖人,定是想盡辦法抬價,壓榨淨那些可憐人的最後一點價值。”白澤熙實話實說。 沈勤勤很堅定地表態:“多少銀兩我都認了,畢竟我弟是因為我才淪落至此。上次的暖玉當了不少錢,我現在手頭還有些餘錢,而且我聽聞京城裡夜間繁華,以後除了上午,夜裡也擺攤賣餛飩,就能賺雙份兒的錢。” 白澤熙被沈勤勤身上這份堅韌所折服,點頭道:“沈悅有你這樣的好姐姐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你別急,要救你弟弟,我們不妨這樣做。” 接著他把計劃分享給她。 沈勤勤一聽連連點頭:“白大夫,就按您說的來。” 今晚是最關鍵的一夜,若是沈悅今晚退了燒,起碼命能保住。 沈勤勤得知這個情況後,決定留在濟世醫館幫忙。雖然禍是原主闖下的。但是她親眼看到活生生那麼一個人被折磨得滿身是傷,只剩一口氣,實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沈悅一直昏迷著,看顧起來倒是不怎麼麻煩,只要時不時感受下他的體溫,再用水替他沾溼嘴唇,保持溼潤。 深夜沈勤勤讓小廝先回房休息,她一個人悉心照顧著。 “水,水!”沈悅竟然醒了。 “來,我扶你坐好。”沈勤勤細聲細語地應道。 這聲音很是耳熟,很像阿姐的聲音。可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地跟他說話。 正思忖著,沈悅已經被扶著坐起來。他的眼睛被包裹住,看不到眼前的女子,但他還是試探性地詢問:“阿姐,是你嗎?” 沈勤勤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沈悅認出聲音,硬著頭皮應道:“阿弟,是我。對不起,我害你受苦了。阿姐知道錯了,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 沈悅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沈勤勤並不意外沈悅的冷漠,畢竟被原身害得那麼慘,怎可能像沒事發生一般待她。 她苦口婆心勸說道:“阿弟,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傷得這樣重,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醫館裡的眾人明日還有其他活計,這大晚上我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從暖被窩裡喊出來啊。” 好說歹說,沈悅終於張開了嘴。 她順勢一勺一勺把溫水餵給他,然後扶他躺平,掖好被子,不時安慰他:“好好睡吧,我和白大夫已經想到了救你的方法。這次阿姐不管花多大代價,一定會救你出來。” 沈悅冷哼一聲,將頭埋入被子裡,不理她。 沈勤勤識相地坐回桌邊,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正喝著,卻看到沈悅躲在被子裡直髮抖。 她以為沈悅不舒服,忙過去拍拍他:“阿弟,怎麼了?” “我,我想,如廁。”被子裡傳來斷斷續續幾個字。 沈勤勤笑了,她拿來醫館特製的夜壺:“我幫你解開,你自己尿吧。” “男女授受不親!”沈悅十分抗拒! 沈勤勤在現代的工作是護士。因為工作需要,她也常常要為異性病人檢查,插尿管等等。這種事自然沒那麼多顧忌。 何況用現代的眼光來看,16歲的沈悅就是個小毛孩。 想到這兒,沈勤勤不禁想逗逗他:“你不是我的童養夫嗎?以後你身上哪處我看不到。害羞什麼。”說罷直接上手幫他解開。 “我沈悅寧可一輩子不娶妻,也不可能娶你這個毒婦!” 沈悅嘴上發著毒誓,卻還是在一番扭捏後乖乖地解決內部問題,臉已羞得通紅,用被子將頭埋得更深。 沈勤勤倒是落落大方,出門沖洗了夜壺,又回來替他再次掖好被子。 “好好好,我配不上咱們家軟萌的小沈悅。以後我這個當姐的一定給你找個漂亮賢惠的媳婦兒。你先把傷養好,好不好?” 被子裡沒有應答。 天快亮的時候,白大夫過來看了沈悅的情況,一切都好。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