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暑假,凌冬都在老家待著,哪也沒去。凌莊村賣河沙的生意徹底火了,每天排隊拉沙子的拖拉機,大卡車絡繹不絕。 隨著滕市工程的增多,各種建材需求急劇攀升,價格也是一天一漲,僅以河沙為例,每噸已經漲到120塊了,比去年價格翻了一番還多,而且還在持續上漲中。 現在河沙是賣方市場,現款結算,概不賒賬,所以村裡每個月都能進賬七八十萬現金。 安全起見,村裡每天都會派人在會計室把守,但是依然擋不住那些為了錢,膽敢鋌而走險的人。 光這個月,村裡就抓了四五批外地來偷錢的人了,甚至有一夥人,直接攜帶刀棍上門來明搶。 要不是當時人多,這夥人差點就得手了,最後還是被趕到的民兵,給堵在了村委會旁的驢棚裡了。 姜社鎮派出所遇到這種事也很頭疼,主要是人手不夠,整個派出所加上政委才8個人,要管著整個鄉鎮四五十個行政村,八九萬人,根本就顧不過來。 再就是交通條件差,鎮上還好說,最起碼通了柏油路,大部分街道也做了硬化處理,但是鄉下都是土路,所裡只有一輛老式的吉普車,總不能天天往凌莊村跑吧? 再說了,現在派出所都窮,上面撥下來經費剛夠給大家開工資的,哪有多餘的錢給車加油。 大傢伙平時下鄉做調查,都是騎腳踏車去,一來一回最少得四五個小時,遇到距離遠的,有時候得一天時間才能打個拉回。 為這事,凌莊村還專門召集了在家的老少爺們一起商量對策,大家七嘴八舌的提了些辦法,但是認真一琢磨,沒幾個有用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後被逼得沒法了,只能每天下午派人,把錢押送到鎮上,然後存到信用社裡。 但是這麼做,很不方便,因為人家買河沙可不分時間,夜裡買沙的車隊不比白天的少。 有時候夜裡甚至更多,因為晚上沒有交警查拖拉機,也就不用擔心被罰款,所以很多車主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拉沙出去賣。 可是夜裡信用社不開門啊,這錢就只能放到村委會計室裡了。 正好凌冬放暑假沒事,就被凌振山抓了差,每天和大家一起輪流到村委會計室站崗值班。 雖然辛苦點,不過,站崗值班的人,村裡負責管飯,每天還有5塊錢的辛苦費可以拿,凌冬倒是乾的津津有味。 唯一的不好就是太乏味了,整天就坐那裡盯著,也沒有手機電視可以看,時間短了還好說,時間長了就閒得發慌。 本來村裡是每天派民兵值守的,但是現在沙場那邊太忙了,平常鬧事的也不少,再加上東侯莊侯德寶那些人,時不時就去搗回亂,所以民兵大部分時間都得先顧那頭。 像凌冬這樣的半大小子就成了看家的主力了。前段時間出了上門明搶的事後,村裡給值班站崗的人都配了木棒和鐵棍,每人還發了身迷彩裝以及老舊的頭盔,防止再出意外。 另外就是村裡還花錢安了電話,一旦有事可以及時聯絡派出所,緊急情況下還可以透過電話向外求救。 這兩天趕上週末,鎮上的信用社都歇週末,賣沙的錢款沒法存,都放到了村委會計室的保險櫃裡。 為了防止意外,村裡派了四個人值班站崗,除了凌冬外,還有凌建,凌義,凌正元三個人。 凌建,凌義是兄弟倆,都在滕市三中上學,一個上高一,一個上高三,按本份來算,二人算凌冬的叔叔輩,不過大家年紀差不多,又都是年輕人,所以都直接喊名字。 凌正元更小,才上初三,本來這幾天該他哥來值班的,不過他哥這兩天正忙著相親,就把他抓來頂班了。 這貨是個財迷,一聽說每天還有五塊錢的辛苦費可拿,都不用他哥監督,自己就屁顛屁顛跑來了,然後穿上迷彩服,帶著舊頭盔,人五人六的坐到村委大院門口去值班了。 值班站崗也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往那一站就完了。 凌冬他們四個人,基本分成三撥。第一撥是在村委大院門口,主要是起個觀察放哨的作用,看到可疑的人或事,及時預警,通知院裡的人準好準備。 第二撥人是守在樓梯口或門口,遇到歹徒進來行兇,要依據有利地形進行抵抗,目的是拖延時間,為大部隊增援贏得時間。 第三撥人一般守在高處,比如房頂樓頂等地方,一旦發現險情,會立刻報警或向外發出求救資訊,召喚村裡人來支援。 這個事吧,它就不經唸叨,尤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早上四人還說,前幾天逮住的上門來搶劫的人真倒黴,遇上民兵回來吃飯,被堵了個正著呢,結果他們就又遇到了。 一夥人八個人,騎著三輛無牌摩托車,嘎吱一聲,就停到了村委大院門口。 凌正元一看情況不妙,朝內大喊一聲,趕緊起身關門,結果被兩人搶先一步給摁到了地上。 剩下的六個人拿著棍棒刀片直奔會計室,好在凌建,凌義兄弟倆反應快,提前把會計室鐵門從裡面給鎖上了,然後隔著鐵門和這六個人對峙。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