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非要茬一架,哥們兒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咱去把那家砸了,如果沒碰到那幫衚衕串子,咱們轉身就走,如果碰上了,那咱再跟丫兒茬一架!”杜衛東趕緊解釋道。 “得嘞,那就幫你一把,誰讓咱們是哥們兒呢!”鍾躍民聽到杜衛東只是先打算砸一戶人家後,也就沒等寧遠搭話,自己先應了下來。 “衛東,那戶人傢什麼出身?”寧遠倒是也沒駁鍾躍民的面子,只是問了一句那戶人家。 “聽老馮說,是一臭老九,前幾年還挺清高,天天捧著本破書之乎者也的!”杜衛東也是聽馮三元說的,此時只能複述一個大概。 “哦,還是個老秀才?”鄭桐聽到這臭老九一詞,也湊了過來。 “嗯嗯,聽說丫兒祖上是清朝什麼官,這幫子孫都落魄了,家裡要啥沒啥,就剩下一堆書啊畫啊啥的!”杜衛東應承道。 “哦?還有字畫?”寧遠聽完眼睛一亮,正心疼中午扔出去的那幅《秋場狩獵圖》呢,這不是又馬上能補回來了麼。 “有!海了去了!你說說,他們丫兒敢私藏這麼多字畫,這不是跟人民群眾對著幹嗎?咱哥們兒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歪風邪氣!”杜衛東一臉激昂,正氣凜然的說道。 “臥槽,你丫兒…,算了,那哥們兒明天陪你丫兒走一趟得了!”寧遠被杜衛東說的有些語噎,只能無奈的說道。 “好,那咱可說好了!明天上午九點半,咱就跟這兒集合!把人手和傢伙都帶齊嘍。”杜衛東生怕寧遠反悔,連忙定下時間,完事兒還不忘囑託寧遠多帶人手。 “放你的心吧,哥們兒明天一準兒給你安排的敞敞亮亮的!”寧遠笑了笑說道。 “得,那咱們東大街食堂走著?”鍾躍民可還沒忘了這回事兒呢,眼見事情塵埃落定,又提起來這茬。 “你丫兒還記著呢?”杜衛東捶了鍾躍民一拳笑罵道。 “廢話,那吃飯這麼大的事兒,哥們兒能忘了嗎?少他媽廢話,你丫兒趕緊帶路!”鍾躍民笑著催促道。 “得得得,哥們兒橫豎都得被你們丫兒宰一頓了,招呼弟兄們,走著!”杜衛東認命一般說道。 寧遠這一群四十人出頭早都彙集了起來,一聽到晚上有了飯轍,全都是興致昂揚,一個個的迅速找到了各自的腳踏車。 杜衛東這邊八九人也各自換了冰鞋,找到了各自的腳踏車,然後兩撥人匯作一隊,五十多大院兒青年浩浩蕩蕩的出了什剎海冰場。 工人食堂可沒有老莫和新僑那麼高檔奢侈的吃食,大鍋的燴菜,管夠的玉米麵兒窩頭,炒大白菜,炒土豆是最常見的兩個菜,而每週兩次的回鍋肉那就是最高階別的待遇了。 杜衛東和寧遠他們一群青年吵吵鬧鬧的湧進了工人餐廳。 都不用寧遠他們多吩咐,自然有一幫很有眼力見兒的兄弟們直接上前驅趕開了幾桌正當間兒的食客。 這種六人矮桌是大食堂的標配。 他們這幫小子一口氣轟開了七八桌人,把中間位置的十張桌子都佔了下來。 寧遠也沒在這種小事兒上矯情,畢竟他們這些小子還算手輕,也沒動手,就是把那些食客趕到了其他桌子上吃飯。 一群人坐下後,就是當天食堂裡的這幾個菜,炒白菜炒土豆絲,一個桌子上還點了一份兒回鍋肉,每人一大碗兒燴菜湯,兩個玉米麵兒窩頭。 這頓飯也算是可以了,很多頑主兒們雖然都有生活費,可大家都習慣了有錢大手大腳,沒錢忍飢挨餓的日子了。 這頓飯,尤其是到了月底,那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餚了。 折騰了一天,這幫哥們兒都沒啥心思搞花活兒了,一群人都各自低著頭,消滅桌子上的吃喝。 中午雖然吃的是東來順涮肉,但是這東西,飽的快餓的也快。 寧遠也已經感覺餓的有些難受了,於是等到燴菜湯和窩頭剛上桌,他就直接把窩頭掰碎了泡進燴菜湯裡,一口窩頭一口燴菜湯吃了起來。 幾個菜也都陸續上了桌,炒白菜,土豆絲兒,回鍋肉,雖然菜品單調了點兒,但是好在給的量都挺實在。 三大盤子菜,也就是回鍋肉那份兒少一些,不過也不影響兄弟們下筷子的速度。 沒到三五分鐘,就這三盤菜已經都見了底兒。 而大部分兄弟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十來分鐘以後,這幫驕縱吵鬧的大院兒青年總算是從工人食堂裡離開了。 杜衛東和寧遠鍾躍民他們一同騎行了一段兒後,正準備在路口分開,各回各家。 分別前,這杜衛東還不忘了再提醒寧遠一次,明兒上午九點多什剎海集合。 寧遠當然只能點頭應下。 一群人在大街上騎著腳踏車向著百萬莊的方向晃晃悠悠的前進著。 越到百萬莊最裡邊兒,寧遠他們幾個身邊的哥們兒就越來越少,吃飽喝足都各自回了家。 連張海洋都帶著一票兄弟,離開對於去了他們大院兒的路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