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海洋一夥兒七八人加入到寧遠他們隊伍中,這一夥兒人瞬間成了整個冰場上最豪橫肆意的隊伍。 三十來人組成一條長龍肆無忌憚的橫穿環繞整個冰場。 這個冰場上有一部分是寧遠鍾躍民他們認識的朋友,滑著滑著索性也加入到了這條長龍當中。 另外那些其他區的頑主兒看著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七八十人的隊伍,也沒了找茬的心思,所以就任由寧遠這幫人肆意跋扈了。 一整個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一幫人玩兒的很盡興,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寧遠招呼鍾躍民和張海洋各自帶著人馬出了冰場。 新僑飯店又吃了一場,這頓酒喝下來,張海洋這一夥兒人已經開始和寧遠鍾躍民他們稱兄道弟起來了,哪裡還能看出來前幾天都是要互相砍死對方的模樣。 散場後,寧遠和鍾躍民回了二號院兒。 寧遠也沒回家,而是和鍾躍民一起進了他家裡,坐在沙發上抽了根菸後,鍾躍民難得的給寧遠主動倒了杯水。 “說吧,中午你說有拿不準的事兒是啥事兒啊?”鍾躍民看著寧遠坐在沙發上醒酒的模樣,記起來他中午說的話,於是問道。 “正要和你說呢,就是在陶然亭那兒,買了咱們兩件兒玉器的那個喬先生。”寧遠說完停了一下,腦子有些亂。 “喬先生?嗯,他怎麼啦?那人不是挺有錢麼,咱們從陳亮子那邊拿到的東西還可以再賣給他。”鍾躍民當然還記得這個隨手掏出三千塊的豪橫人物,順著話頭說道。 “先不急著賣東西,摸摸他的底吧。今兒中午我去見老張時問了他一嘴,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張經理都不清楚這位喬先生是做什麼的,只知道是個華僑。”寧遠比較謹慎,中午問張豐楷時就覺察到這人有點兒太過神秘了。 “華僑就華僑唄,他媽的美國佬兒都被咱收拾了,一個華僑能翻起啥事端來!反正丫兒也有錢,不掙白不掙!”鍾躍民壓根兒沒把這華僑當回事兒。 “你丫兒想的太簡單了,我他媽擔心這孫子是個文物販子,丫兒來四九城萬一是專門倒騰咱的文物國寶賣到國外的,那咱哥兒倆不就成了漢奸了嗎?” 寧遠從後世過來,知道後世為了拿回來一件國寶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所以聯想到他華僑的身份,此時更加不安,這些老東西出去簡單,回來可就太難了。 “漢奸?姥姥!他敢這麼搞那就別怪爺們兒不講情面,明天約那個張經理,就說咱還有東西出,讓他約過來那個華僑,我安排兄弟們跟著丫兒,我倒要看看這孫子是什麼來路!” 鍾躍民可最聽不得漢奸這個詞了,他老子跟小鬼子幹了多少年,他可是根正苗紅啊!所以聽到寧遠推測的可能性瞬間炸了。 “你丫兒別他媽瞎激動,這不是推測嘛,你說的辦法不錯,咱明天去約那個張經理。”寧遠也是這個想法,所以直接認同了鍾躍民的計劃。 第二天一早,寧遠直接帶著一座小玉佛去見了張豐楷。 張豐楷一看又是精品,自然趕緊聯絡那位喬先生。 一通電話當著寧遠的面兒打完後,約好了晚上還是老地方交易。 寧遠看到事情安排完後正準備離開卻又被張豐楷給叫住了。 “寧小哥兒,當不當的我問一句哈,你們從哪兒淘換來的這些東西啊?” 張豐楷也有些猶豫,他活了幾十年了,民國,抗戰,新華夏,經歷也算豐富了,他知道這麼問人家的財路不太合適,可是財帛動人心啊。 他在這兒當一個餐廳經理,一個月工資才二十多塊錢,人家出手兩個小物件兒就是三千塊錢,這麼大的利益怎麼能不心動。 三千塊錢,買兩套小四合院都有富餘了! 他張豐楷接觸的人群非富即貴,只要能弄到好東西,他絕對有把握找個好買主兒,賣個好價錢,但是,這不是弄不到好玩意兒嗎? 就掙那麼一成,他實在是不太甘心啊! 寧遠聽到張豐楷的詢問,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張豐楷,然後才說道:“老張,一成嫌少了?上次這一單給你的錢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資了吧!” “嗨,你看看,誤會了不是,老哥我哪兒能嫌少啊,就是害怕你們這東西惹出事兒來,這不是不放心嘛,沒事兒哈,沒事兒,不方便就當老哥沒問就是!” 張豐楷被寧遠看的發毛,冷靜下來後才驚覺自己太他媽蠢了,誰會把財路外露。剛剛看到玉佛,又一下子想到那交易的幾千塊錢,這才衝昏了頭腦。 “惹事兒?你把心放肚子裡,踏踏實實的就行,就眼巴前兒這時節,四九城裡敢衝著我們這幫老兵呲牙的恐怕還真沒幾個!” 寧遠盯著張豐楷冷笑了一聲,語氣無比狂妄的說道。 張豐楷笑容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寧遠披上將校呢大衣,推門而出。 也是,就寧遠這地位,恐怕眼下四九城裡能跟他叫板的真沒幾個。 那天他可是親眼看見寧遠帶著一百三四十號大院兒子弟頑主兒們來老莫吃飯的,而且這群青年對寧遠非常敬重和認可。 他不就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