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慶陽看著家中被寧遠這幫人搞得一片狼藉心裡真的是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他帶著手下兄弟們也打砸過無數的門戶,甚至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還帶人“搜查”了寧遠和鍾躍民家,可眼下輪到他承受這種待遇時,他卻無論如何也平復不下來了。 於滿林甚至比馬慶陽還要激動,他之前茬架也打傷了幾個衚衕串子,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貓在馬慶陽家裡刷夜的,這他媽不是斷了他的生計嘛。 “陽哥,咱就這麼看著?我他媽非捅死寧遠這孫子不可!”於滿林屬於血一上頭就完全不管不顧的那種人。 馬慶陽被於滿林弄的更加惱火,一把揪過來了於滿林,惡狠狠的說道。 “我他媽再警告你一次!別給老子輕舉妄動,操尼瑪的,老子給你丫兒擦過多少次屁股了,還是尼瑪不長記性是嗎?踏實待著,一會兒他但凡拿不出來證據,今兒在這院子裡,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他!” 馬慶陽說完後,於滿林沒有再敢發自己的脾氣,只能憋屈的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兒,寧遠和鍾躍民袁軍還有鄭桐範胖子等十幾人終於過足了手癮(也實在是沒啥能再砸的了),這才從屋子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衚衕志,我們找到了他私藏的東西了,您帶著同志們過來瞧瞧!”寧遠理都沒理就站在門口的馬慶陽幾人,直接帶著畫走到了胡德祿這幾個工革會成員的面前。 “這是什麼畫?開啟看看!”胡德祿也沒料到寧遠居然真的找出來了東西,一時間也非常好奇。 “等等!你他媽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壓根兒不是我家東西啊,幾位同志,這肯定不是我家裡的東西!”馬慶陽看到寧遠手裡的畫時就變了臉色。 當他看到寧遠走到胡德祿幾人身邊開啟畫卷時,更是不敢猶豫,直接上前高聲大喊。 “你丫兒想毀壞證物嗎?”張海洋就在工革會旁邊站著,他一直盯著馬慶陽這夥兒人,此時看到後,一把按住了想衝上前來的馬慶陽,高聲問道。 “去尼瑪的,寧遠,你他媽敢給老子栽贓!我他媽弄死你丫兒!”馬慶陽湊近了也終於看到寧遠手裡那幅畫的真面目,他作為資格深厚的老兵頭子,當然知道眼下這局勢中,什麼型別,什麼題材的東西最為致命。 很不巧,這就是最致命的一種東西! “哎,衚衕志,你看看,狗急跳牆了吧!”寧遠看著早已經淡定不下來的馬慶陽後,開口嘲諷道。 “馬慶陽,你他媽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老子們進你屋裡時都是被工革會的同志們搜過身的,怎麼著,你丫兒難道想說工革會的同志們做事兒不認真?”鍾躍民看到馬慶陽這副模樣,心裡感覺莫名的痛快! “衚衕志,這真不是我家的東西啊!我他媽真的,真的不是我家裡的!”馬慶陽還在掙扎著。 可自從胡德祿幾人看到寧遠手裡搜出來的字畫內容後,臉色直接變得無比嚴肅起來。 “事情都是擺在檯面上的,這一軸字畫能藏住嗎,我們剛剛可沒在他們幾個身上看到,你難道當我們同志們是瞎了眼了嘛?”胡德祿收起了這幅《秋場狩獵圖》,然後直接安排兩個人一左一右直接按住了馬慶陽。 “你們幹什麼?放開陽哥!” “放開陽哥!” 韓五和於滿林還是頗為講義氣的,看到馬慶陽被抓住後,倆人直接上前兇狠的對著胡德祿幾人說道。 “怎麼著,你們還想對我們動手?到了你們了,想陪著他一起接受審查教育的儘管上來!”胡德祿面對韓五和於滿林帶著的四十多青年,居然一點兒沒退讓,真是有底氣啊。 他們工革會才算是這場大運動的真正主力,四五萬人齊齊出動遊行五斗! 馬慶陽他們甚至也作為其中一員參與過,他太知道這種組織的強大和恐怖了。(畢竟人家的最終目的是奪“正全”的,不敢講了啊!) “五兒,滿林,你們帶弟兄們先散了,別跟工革會的同志起衝突,哥們兒今兒算是栽了!”馬慶陽對著韓五和於滿林生無可戀的說道。 “陽哥!今兒我於滿林在這兒,誰都帶不走你,操他們丫兒的,誰敢動一個試試!”於滿林直接掏出了一把短刀指著胡德祿幾人,竟然是寸步不讓。 馬慶陽也真是看著於滿林這個犟種有些觸動,雖然虎是虎了點兒,但出事兒他是真上啊。 剛剛已經打算聽馬慶陽的話帶人撤退的韓五此時也被於滿林架在這兒,無奈也只能掏出了三稜刮刀帶著身後眾人一起陪於滿林攔在了胡德祿他們幾人面前。 “你們要清楚你們這麼做的後果!你們知道你們這是在和人民作對嗎?”胡德祿這兩句話擱在平頭百姓身上,能直接嚇到他們腿軟! 但是很明顯,於滿林和韓五這幫人可沒被這番大話嚇住。 寧遠知道,這個時候就該自己出手了,反正已經佔了大義名分,就算廢他們幾個人那也是為了支援組織工作! “兄弟們,咱們得支援工革會這幫同志的工作啊!”寧遠說完後,張海洋鍾躍民以及身後四十多大院兒青年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