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溪禾聯絡了錢成漢,帶著巧燕几人去鋪子上檢視了。 這鋪子位於長安大街和杏花巷的交叉口,有許多商客聚在此地,奇珍異寶、海外方物,應有盡有。 放眼金陵,這鋪子的地勢算不上多好,但是長安大街的坊市裡住著許多達官貴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她這個養生駐顏館的最佳備選地。 沒錯,陳溪禾就是打算在金陵開一間集美容、餐飲、休閒於一體的體驗館。錢成漢在得知她整個想法之後,只覺得日後怕是要數錢數到手軟了,但到了這鋪子一看,他傻了。 陳溪禾拿著從牙行那裡得到的鑰匙,開啟了那扇有些陳舊的大門。 這鋪子共有兩層,剛進門發現大廳內陳設如舊,桌椅板凳都還算完好,只是灰塵四散,嗆得錢大少爺頻頻咳嗽,嘴裡罵罵咧咧的。 沿著硃紅色木梯上了二樓,發現每一間屋子的格局大差不差,就隨意推了一間進去。 桌面上甚至還有些杯盞沒收,窗邊的小矮几上擺著銅鎏金鏤花香爐,蓋子被開啟丟在了地上。她又掀起了紗簾,床上的被褥也沒有收走,凌亂的擺在上面。 也不知道是什麼陣勢,這家客棧的主人怎麼什麼都不拿就走了,都怪常清遠那廝,淨整些小動作,害得她忘了問這個。 “你這什麼爛屋子,根本用不了啊!”錢成漢直接崩潰了,他以為陳溪禾買的是個山莊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破樓。 巧燕和柳兒倒是很興奮,畢竟這可是花了四百兩的銀子啊!雲五抱著雙臂,因為之前和陳溪禾一起來過,此刻就顯得格外淡定。 陳溪禾毫不在意地揮手:“我看中的是這鋪子的大致框架,裡頭的東西,我們得自己重新改了,否則按照這逼仄的小方間格局,客人必定不會再來第二次。” 錢成漢這才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後,拿著一方帕子堵住了鼻子。 巧燕出言譏諷:“可真是嬌貴。” 錢成漢沒聽清楚,疑惑地問了句:“你說什麼?” 陳溪禾立馬插到兩人中間,貌似擔憂地說:“錢少爺,你這是灰塵敏症,以後少去灰塵大的地方。” “那怎麼成,日後闖蕩江湖風裡來雨裡去的,如何避免得了。”錢成漢立刻著急了,剛要跳腳,突然反應過來,對著陳溪禾否認,“你並非大夫,怎麼就說我有敏症了?你這是瞎說的吧!” 陳溪禾本也是好意,見他不領情,乾脆不說了,招呼幾人下了樓,出了店鋪。 “我待會兒會僱些人清點這些東西,原來剩下的能用的全都登記在冊,然後先搬回我們住的地方。”陳溪禾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剩下的有些東西,不能用的就扔掉。” 錢成漢愣了一下,皺著眉想說話。 “錢少爺,你稍等片刻,等我說完。”陳溪禾抬起頭來,慢慢道,“明日等東西清理完了,我們再找人來把裡頭的小隔間全都敲了,只需要保留原有的大框架即可。” “我打算再找個堪輿的人和造房的人,一起商量我畫的圖紙有何改進之處。弄好之後,我們就得請些匠人來給這鋪子重新翻修一把,工錢除外,我們這裡還會包兩餐飯食。” “這督造建房的事情我會全程盯著,若是快些,怕是一個月就能完成,咱們在這一個月中,順便把其他東西也準備好,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開業,咱們就可以賺錢了。” 幾個人都露出驚愕的眼神,明顯沒猜到陳溪禾要弄這麼大局面。 錢成漢看著滔滔不絕的車溪禾,再一次幻視了自己的大哥,頓時覺得一陣惡寒,看著她的眼神逐漸帶了些害怕。 陳溪禾瞧著他眼裡的害怕,不由自主想起了點什麼,問了句:“錢少爺,你大哥……” “大哥!哪裡有大哥……” 錢成漢一瞬間如同驚弓之鳥,跳開時一腳踩到了雲五的腳背,被一把反扣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陳溪禾知道問題出在他大哥上,但這件事可以緩緩,當務之急是讓雲五鬆開他,免得錢袋子惱羞成怒。 “雲五,快放開錢少爺。” 雲五微微挑眉,撇了撇嘴,最終放開了他,卻沒想到錢成漢這人有毛病,他一把回抱住雲五的胳膊,亮著一雙星星眼,崇拜之情赤裸裸擺在臉上。 雲五臉又黑了,費了好大的勁才甩脫了錢少爺,整個人氣場陰沉的嚇人。 錢少爺最後被自己家的老管家親自“請”了回去,估計短期內出不來了,得虧銀錢拿到手,不然也麻煩了。 剩下的幾人,他們在書房裡開了個會,交代了自己要去寧州的事情,還有接下來的分工問題。 陳溪禾打了幾個哈欠,略有些疲倦地聽著巧燕和柳兒的想法,趁著茶水吃了好幾塊糕點。 這個家雖然小,但事情卻越來越多,無奈,陳溪禾只好讓雲五出門買了幾人回來。今日正好用得上,就派了個識字的去了店裡。 快到傍晚,陳溪禾本打算自己去看看事情進展如何,卻突然想到自己上學自習時候,巡查的老師所到之處,個個都是如臨大敵,就停了腳步。 “算了,不去了,弄好了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