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幾乎都是因為練武,本以為跟在宴摧身邊這些日子已經很苦了,這一刻卻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約莫歇了小半個時辰,便再次啟程。
師玄瓔說能夠提供足夠量的水,邵將軍亦仍然按照原本計劃的節奏趕路,否則等過了起初的興奮勁,後面的速度很難上來。
“前輩說看好了路線,之後應該如何走?”邵將軍攜著一卷輿圖過來。
師玄瓔見他欲開啟輿圖,抬手阻止:“方圓數百里幾乎無人煙,你按照自己熟悉的路線來走,待接近小陳國故地時,由我帶路避開人群。”
“我明白了。”邵將軍道。
他熟悉這邊的路,可以避開風險,輕易找到紮營之處,由他來帶路是最好的選擇,等到了南邊,他們這麼烏泱泱的數萬人,還有身著鎧甲的將士,一旦露出行跡,必招禍端,所以須藉助大宗師之能避人耳目。
“邵將軍。”師玄瓔似是隨口問了一句,“到南邊之後打算去投奔肖將軍嗎?”
邵將軍沉默片刻,苦笑道:“南邊多山,先隨便找個山裡貓著吧。”
“你怕連累她。”師玄瓔笑著搖頭,“邵將軍身在局中,看不清現實。”
邵將軍看過來,等著下文。
“你們不僅是西北軍,還是肖、家、軍。”師玄瓔一字一頓強調。
邵將軍瞬間便被點醒。
是啊!他們還是肖家軍,瞿帝戒備肖家軍,也一樣戒備肖紅帆!
肖家軍擅離職守,不管肖紅帆有沒有干係都會被連累,更何況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託人來送水的事一旦暴露,便又是一項罪名。
宴摧注意到師玄瓔摸了一下眉峰,預感她會搞什麼小動作。
果然下一刻便聽她道:“你們被困在坪城關可能不清楚西南的局勢。肖紅帆剛開始被晾在驛站裡坐冷板凳,後來有人刺殺徐國大將,西南戰局突變,她才摸到一點兵權。且不提戰事如何艱難,便說最近,文武百官逼皇帝寫罪己詔,朝中鬧得厲害,她已接連收到幾次斥責和催戰。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給你們送水,你應該清楚她心裡的想法。你們既然要躲著,我倒是有一個絕好的地方。”
邵將軍猛然抬頭,便對上了一雙彎起的眼睛。
“臨溪縣之後,隔著崇山峻嶺有一片水草豐茂的盆地,我已將那處打通,別說雪區區三萬人,便是藏三十萬亦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