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壓榨吧,好像又算不上……
曹縣丞看著鏡子裡年輕十歲的臉,連續熬了三宿還精神奕奕,出了衙門喊一聲累怕是沒有一個人信!
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快要脫離軀殼。
宴摧會把所有事情都規劃好,底下的人會被指使的團團轉,身體上雖累但省心。
師玄瓔則會直接釋出任務,然後兩手一撒,讓人他們自己看著辦,勞心又勞力,但你若是喊一聲累,那邊靈果外加好吃好喝送上,保管吃完精神抖擻還能再戰八天。
幾天之後,幾個縣衙官員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個人不一樣的行事風格,一樣的要命。
一時間,衙門裡瀰漫絕望氣息,而外頭的百姓都是笑嘻嘻。
比起官員,他們反倒更加適應這種生活。
從前他們為生計奔波忙碌,一年到頭本來就沒幾天閒的時候,然而即便如此,很多人拼盡全身力氣仍會餓肚子,而現在,眼見著作坊一個一個建起來,到處都缺人,到處都是機遇,他們只要幹活就能掙到錢,就有口飯吃,甚至還能有餘財,已然是想象不到的好日子了。
師玄瓔一頁一頁翻著手中公文。
正如宴摧所言,一旦開始省靈氣,許多事情就會變得耗時又麻煩。
這些活兒瑣碎繁雜,越幹越容易心浮氣躁,塵芥同化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江垂星抱著自己的刀,盤膝坐在臨溪縣城頭上,看著下面忙忙碌碌的人群,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一夕之間,整個塵芥就只剩下他一個閒人了?
“怎會如此……”江垂星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像是被所有人排斥在外,又像是他自己融不進去,總之,越看越怪……
“你蹲在牆頭做撒子?”東方振天甩了一隻鞋上去,“沒看見那邊都忙的腦闊都要飛了?”
江垂星輕飄飄落下來:“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
東方振天愣了一下,以為他在挑釁,擼起袖子震聲道:“勞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東四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