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利益才是最牢固的紐帶。”師玄瓔道。
莊期期坐到桌上,把玩著一隻玉鐲:“這話固然有道理,可我現在的身份低微,能與王妃有何利益牽扯?”
“那你現在的身份低微,就能與王妃談上一段情了?”師玄瓔斜了她一眼,“沒有牽扯就創造牽扯,你擅長賺錢、管賬,如今體內有靈氣,亦算個高手了,儲物袋裡取出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在這裡便是人人爭搶的寶物。手裡握著這麼多籌碼,你卻只想著談戀愛?”
“有道理!”莊期期聽得心潮澎湃,不慎將玉鐲中的靈氣吸乾,溫潤的白玉在手中化作一抔齏粉,簌簌落到地面。
師玄瓔摸出兩粒靈葵籽塞進嘴裡,呸呸吐出殼:“回去趕緊從那什麼勞什子歡喜天出來吧,練這玩意八成傷腦子。”
被慾望支配的大腦,確實會降智,莊期期慧力挺高的一個人,與東方管事談生意的時候格外精明,卻莫名總往情慾之事上跑偏。
修此道究竟如何,師玄瓔很難評價。
認真來說,敢放任自己在慾望沉淪的人都是狠角色,畢竟修士最難過的就是這一關。
從前師玄瓔見過的修欲大能,在渾濁慾望包裹之下,個個癲狂至極,破壞力和殺傷力在修真界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若莊期期能修到那種程度也不錯,但目前看來,她似乎潛意識裡在抵抗被慾望纏身,很難做到無視一切,百無禁忌。
“你從哪兒來的靈葵籽?”莊期期驚喜道,“你能開啟儲物袋了?”
“壓制又鬆動一點了。”師玄瓔抓了一把靈葵籽塞給她,“我發現這小東西的外殼可以鎖住靈氣,其中靈氣不易消散,應該能放很久,你拿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那確實是個好東西!”莊期期小心收起靈葵籽,頗為肉痛道,“我帶進來的丹藥,丹氣已經消散小半了,儲物袋裡也沒能倖免,估計過幾日就會全都會變廢丹。”
喂靈寵的靈葵籽到了這個塵芥裡竟然變成稀世珍寶,這是誰都沒預料到的。
她巴拉出一堆丹藥瓶推到師玄瓔面前:“你全吃了吧,放著浪費。”
師玄瓔禮貌婉拒:“我確實是吃多少靈氣都沒事,但我不亂嗑藥,謝謝。”
她是琉璃體不是饕餮,丹藥裡除了靈氣可還有藥力呢!
師玄瓔忍不住想,出去一定要好好勸勸小莊退出歡喜天,腦子是個好東西,千萬不能丟。
瞿府。
砰!
“還沒有搜到?!”瞿山掃落滿桌杯盤,表情猙獰,口不擇言,“三個大宗師竟然抓不住一個女人!都是一幫吃乾飯的蠢東西!”
侍從連忙勸阻:“大人!可不敢亂說啊!”
瞿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表情微僵,環視屋內一週,目光落在瑟縮在一旁的幾名侍女身上:“都拉出砍了。”
“主君饒命!”
幾名侍女趴伏在地上,連求饒都不敢大喊大叫,只小聲嗚咽祈求。
瞿山皺緊眉頭,煩躁地揮手:“吵死人了,趕緊拖出去。”
侍從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口喚來護院,看著侍女們像被拖進屠宰場的羔羊,只覺得從腳底板開始冒涼氣。
“大人,枝娘帶來了。”門口有護衛來稟。
瞿山坐下,接過侍從捧上的熱茶,垂眸抿了一口。
一襲青衣的枝娘甫一進屋便利落的跪到地上,滿地的碎瓷扎破膝蓋和手掌,鮮血在地上蜿蜒,她卻咬牙不敢露出絲毫異常:“奴婢失察,請主君治罪!”
“哦?”瞿山緩緩放下茶杯,扯起嘴角,“你是如何失察了?”
“那女兇徒手中的簪子是從奴婢身上拔下的,當時她用自戕威脅奴婢等人……”
“你該死!”瞿山一腳踩上她的肩頭,瓷片深深扎入骨肉,頓時血流如注。
她顫聲道:“請主君聽奴婢一言!”
“說。”瞿山冷冷道。
“那女人會玄術!”枝娘急忙解釋,“奴婢跟隨主君十年,從未犯過錯!若在平時絕不可能忘記她手中有可傷人的簪子,即使奴婢忘記了,當時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會忘記,可是奴婢等人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竟全都忽略此事。而且,奴婢從盥洗房出來時,確實感覺到一些異樣。”
“怪不得,她能躲避大宗師的搜捕。”瞿山冷笑一聲,“有意思。”
瞿山少時有奇遇,入道修行,本身就是個術士,玄術了得,他也正是因此才能在一眾宗室之中脫穎而出,入了聖上的眼,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