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雪依然在下,上京城的百姓們像似突然不懼嚴寒了似的,把南城府衙圍得水洩不通。
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佬們此時正坐於府衙的堂上,等著審案。
眼尖的百姓認出了堂上大官,底下正發出淅淅索索的議論聲。
“大理寺寺正呂長武。”
另一個百姓指了指右側案几後的官員說道:“快看,是御史臺的中丞王兆。”
“我焯,刑部郎中史一鳴。”
待得三位官員的官職和姓名一一被報出,百姓之間轟然作響,這是三堂會審!
可是近來也沒聽聞有什麼大案子吶,這是鬧的哪一齣?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百姓樂道:“你們訊息落後了吧嘿嘿,昨個兒深夜,寬窄巷裡死了十來個人。”
另一個百姓嗤笑了一聲,“這算個雞毛?你訊息不行啊,我得到的訊息是馬家的大公子死了!”
“我焯?是不是侍御史家裡的大侄子馬伯光?”
“哎我焯,你知道?”
百姓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堂上的大佬聽得有些不悅起來,正當他們要發火時,主案後的姜離拍響了驚堂木。
“肅靜!”
待議論聲小了一些後,姜離開口問道:“三位大人,再等等?還是現在就開始?”
“人都齊了還等什麼等,快開始吧。”說話的是史一鳴。
呂長武附和道:“本官沒有意見。”
王兆向姜離拱了拱手,笑道:“全聽姜大人的意思。”
啪的一聲,驚堂木再響,“帶原告馬謙!”
馬謙上了公堂就是一頓哭訴,說的是聲情並茂彷彿開了上帝視角,完完整整目睹了自己兒子被殺害的全過程。
更是把楊玄辰說成了無惡不作的奸詐之徒,說他根本不配做官云云。
不光聽得堂上的四位官員連連皺眉,更是把堂下的百姓們說懵逼了。
這是民告官?
我焯,精彩至極,不虛此行啊。
等馬謙好不容易說完了,姜離再次敲響了驚堂木,“帶嫌犯楊玄辰、張彪、花千雪、花千影、花千繪。”
等他們幾人上了堂,呂長武立馬喝道:“大膽!楊玄辰,張彪你二人為何不跪?”
楊玄辰聞聲轉頭像看傻嗶似的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神挪開了。
張彪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但是看那口型,吐的兩個字直接把呂長武氣得站起了身。
“你罵誰呢!”
“公堂之上,還敢大放厥詞,我看你們是自尋死路!”
其他人聞言皆是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哪裡有人大放厥詞了?這不是沒聲音嘛。
呂長武一陣尷尬,只得繼續說道:“跪下!”
這時,張彪朝著幾位大人行了一禮,然後挺胸抬頭道:“各位大人,張彪不才,是青州武秀才可不跪。”
楊玄辰幽幽地說道:“本官乃是清水縣縣令,也可不跪。”
“呂大人,您確認您是大理寺的寺正?怎麼業務那麼不熟練?你行不行啊?”
啪的一聲,呂長武拍著桌子都把自己的手拍紅了,他最痛恨別人說他不行了,因為他那方面真的不太行。
“呂大人,人都到齊了,就別爭什麼跪不跪的了。”史一鳴轉頭朝著姜離又說,“姜大人,由你先開始吧。”
姜離點了點頭,“既然人都到了,本官就把案子向幾位大人說上一說。”
“如果過程中有何不對的地方,楊大人,馬謙你們可以隨時打斷進行補充。”
“刑部的史大人,御史臺的王大人,還有大理寺的呂大人都在,他們不僅是主審官也是見證人。”
說到這,他語氣變得冷冽了起來,“公堂之上,誰膽敢故意妄言,扭曲事實,本官定當不饒!”
“馬伯光的屍首由府衙仵作華茂勘驗,已確認是被尖刀劈砍頭顱致死。”
“六扇門統帶申寶仁復勘了案發現場,證實仵作的判斷是正確的,而且……”
隨著一條條一個個線索、證據被羅列出來,馬伯光的死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容不得再有什麼疑問。
對此,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人都沒有什麼疑問。
這時,御史臺的王兆問道:“馬謙,你兒的死因還有疑問嗎?”
見著馬謙搖了搖頭,他又問道:“那麼說說你狀告楊玄辰買兇殺人的事吧,可有人證物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