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四五日間,楊玄辰與張彪痛並快樂著,不過他們的身體素質倒是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尤其是張彪,力氣似乎又大了不少。
而楊玄辰卻是從原來的兩炷香的時間硬是提高到了四炷香,弄得琴心坊的姑娘直喊脖子疼腮幫子酸。
日子很快便到了臘月二十七,五九嚴寒時節,上京城迎上了第一場雪。
辰時不到,楊玄辰在張彪的陪同下到了吏部的衙門報道,經過一系列的繁瑣流程之後,算是完成了述職。
留了地址過後,接下來就是在上京城等待,若是初七不用參加大朝會,然後幾日也無任何召見,他便能回清水縣了。
“三弟,要俺說不如今個兒就回縣裡,琴心坊的那些個姑娘都不行,俺還沒過癮呢,她們就求饒了……”
張彪不光獨自腹誹,更是向楊玄辰說起了這幾日的荒唐事。
“你呀,都不知道說你啥好,跟個牲口似的……”楊玄辰說著搖了搖頭,走在了前方。
兩人踏在薄薄的積雪上向外城行去,然而還未行多遠,柳江街與學宮街的交叉口人聲鼎沸,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夢坡齋?嗯哼,誰特娘地盜用老子書裡的名字?”
望著頂上的牌匾,楊玄辰的小脾氣撓一下就上來了。
雖然《石頭記》這本書是背默出來的,但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發表的第一本書,而且是文學鉅作。
這事沒有一個交代,那是不得行的。
於是,楊玄辰拉著張彪氣勢洶洶地擠過了人群,踏進了夢坡齋。
“你們誰是掌櫃的,喊他出來,俺家大人有話問!”
張彪這一嗓子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的,所有人都向他倆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這時,楊玄辰已經環顧完四周,取了貨架上的一本小冊子並翻了起來。
《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編懷古詩,胡庸醫亂用虎狼藥》
“我焯,瑪麗隔壁的,那死丫頭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回頭見了,定把她那屁股開啟花!”
他一邊讀一邊罵,惹得張彪疑惑了,自己這三弟怎麼最近開始變態起來了,老想著打姑娘屁股,什麼叼毛癖好。
那你打的話用什麼打,用手,還是用棍子,又或是用別的什麼東西?
正當他想得入神,楊玄辰看得入神之際,一個掌櫃模樣的人領著三五個護衛來到了前廳。
“哪家的大人啊,好大的威風,敢在咱夢坡齋開業首日就來鬧事!”
說罷,他順著眾人的眼神就盯上了鶴立雞群的張彪,還有他身旁白淨的像個兔兒哥似的楊玄辰。
“喲喲喲,這位兔兒爺,敢問您是哪部的大人,官職幾品吶?”
掌櫃的聲音尖尖的,很明顯是個太監,他對上京城的大小官員還是有一定熟悉度的。
對這眼前自稱是官的兔兒哥倒是頭一次見,對他來說,除了那幾個真正的掌權者,在這夢坡齋,多大的官都不管用。
因為咱底氣足,背後的東家是宮裡的主子,任你再大的官,在這兒是龍你的盤著,是虎你的臥著。
況且這會主子們正在後堂喝茶聊天,說是想看看夢坡齋開業的盛況。
大人?雜家大人你妹,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楊玄辰見這掌櫃的在問自己話,又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不屑、鄙夷的意味,忍不住打量了一番。
隨即臉上便掛上了笑容開口道:“掌櫃的,夢坡齋的東家是否單名一個雪字?”
“如果是的話,勞煩通報一聲,就說十夜來了。”
前一句倒是用的正常聲音,後一句卻是隻用了掌櫃的一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的。
掌櫃的聞言愣了一愣,接著皺起了眉頭又仔細地看了幾眼楊玄辰。
哎喲我去,這小子怎麼知道這夢坡齋是大公主開的?
十夜,這兩個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嗯,我焯!
他叫十夜!那大公主就不是十夜了,難道此人才是真正的著書之人?
心驚之下,掌櫃的啥都沒說,帶著護衛又返回了後堂。
原本以為會吵起來或者打起來的吃瓜群眾,見著沒戲看了,便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書冊之上。
一時間五兩一冊的《石頭記》成交了不下數十本。
片刻之後,掌櫃得再次返回前廳,這時他變得恭敬了一些,“大人,我家東家有請,還請移步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