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貴賓三位惹得楊玄辰小臉垮了下來,這陣仗如同前一世去會所一般。
他掏了掏耳朵,發現自己沒聽錯,轉而又掛上了笑容。
此時,琴心坊的壯漢們站成兩排,讓出了通往畫舫的入口。
楊玄辰給了張彪和沈青雲一個得意的小眼神,示意他們跟好自己。
三人便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剛至門前就迎上了慕容青玉,爽朗的笑聲立刻引起了楊玄辰的注意。
他身著一襲素淨的白綾長袍,腰間束著玉色腰帶,衣襟隨風輕舞,透出一股非凡的氣質。
面容宛如經過匠人精心雕琢,雙眉斜飛入鬢,一雙眸子明亮有神,似秋水初露。
“在下慕容青玉,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楊大人海涵……”
才剛照面,眼前之人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不禁讓楊玄辰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
他轉頭看了一眼沈青雲,似是想問這是為什麼?
反觀沈青雲則是在楊玄辰耳邊低語,“慕容青玉,當朝太師慕容博長孫,二十四歲,振威副尉。”
慕容青玉顯然武藝不低,把這些輕聲細語都聽了去,他側眉瞄了一眼沈青雲,心中暗道:又是一個濁世佳公子。
當眼神瞟到張彪之時,先是一愣隨後釋然,怪不得楊玄辰要罵自己狗眼看人低,原來是因為此人。
當他在打量的時候,楊玄辰卻是面帶笑意迎了上去,“慕容大人,下官楊玄辰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畢竟是太師的孫子,官階貌似也沒人家高,反正都挑明瞭身份,不如先放下身段,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好。
如沐春風的語氣似乎讓剛才發生的不愉快隨風散去,慕容青玉笑了幾聲,便請了他們三人上了四層。
畫舫前的這一幕被一層、二層的賓客全部看了過去,人人皆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們都沒想到,慕容家的人竟然會親自迎接客人,而且他稱剛才鬧事的公子為大人。
上京城何時多了一個如此年輕又如此俊美的大人?
當楊玄辰剛踏入四層之時便發現了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劉李二人,他臉上的笑容一僵抬起的腳步都差點忘記了放下。
“慕容大人,下官想起家中的爐火還未熄滅……”
剛想拱手告辭,劉青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楊大人!許久不見吶,怎的見了老夫就要走啊?”
李長留差點笑出聲,瞄了一眼劉青山後,轉身向楊玄辰招了招手,“玄辰,過來坐。”
“臨江一別已有兩年有餘,你也不知給老夫來封書信,是不是該罰?”
他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演得楊玄辰不上不下,只得帶著訕笑坐在了劉青山身邊。
“老師,李老,下官該罰,罰三杯不夠,罰六杯行嗎?”
說著就端起酒杯和酒壺,喝了三四杯。
“行了行了,演什麼罰酒的苦情戲,先認識認識吧。”
劉青山向他們正式介紹了慕容青玉和慕容青鸞,也順帶把楊玄辰的事蹟都說了一通。
他的話屬實把慕容兄妹二人震驚了不少,兩人皆是向楊玄辰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淑貴妃立在稷下學宮門前的千文碑據說就是因他的才學而起,風靡上京城的酒、肥皂、茶葉等等又是出自他管轄的清水縣。
如此多的神蹟都集中在一人身上,而且這人還是那麼的年輕,絕對是史無前例。
幾人熟絡之後,慕容青玉著人再上了幾個熱菜,讓餓了半天肚子的三人直呼仗義。
小酒又喝了幾杯,菜卻是被張彪這莽貨吃完了,只得又上了一輪,惹得楊玄辰對他狠狠地瞪了幾眼。
這時,一直憤憤不平的慕容青鸞倒是開口了,“大鬍子哥哥,怎的就光顧著吃,也不說說話?”
張彪聞言頭都沒抬,回道:“唔……沒有……唔我還喝酒了。”
他的耿直作風惹得大家會心一笑,也就沒有管他,不就是胃口大嘛,吃就是了。
“二哥,你少吃點,別撐壞了。”
張彪放下手中的大豬蹄,憨憨一笑,“餓一天了,俺不得吃飽點,一會還要和姑娘大戰三百回合呢……”
瑪麗隔壁的,楊玄辰心中那個氣啊,他哪知道這憨貨說話都不動腦子的,連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也管不了他嘴巴油不油膩了。
他的話引起了慕容青鸞的強烈鄙視,“哥,你看看,你看看,這還有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