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非煙捂著臉, 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打了她一巴掌的池凌。 那個曾經像和煦的陽光一般照亮了她的心,總是溫柔地對她微笑的女孩,此刻正冷冰冰地看著她。 比起臉上的痛感,池凌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更是讓厲非煙心痛到無法呼吸。 “凌兒……”厲非煙呆呆地叫了叫池凌的名字,隨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簾般,順著臉頰落下。 那個像冰山一樣又堅硬又冰冷的厲非煙,竟然委屈得哭了。 看到厲非煙的眼淚,池凌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下,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不該侮辱我愛的人。”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等等凌兒,我錯了,我不是有意這麼說的……”厲非煙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卻因池凌的一閃身而撲了個空。 石應也沒反應過來,還在一旁傻傻地看著,被從旁經過的池凌一把抓住手腕,拖著就往前走。 “凌兒,你別走……”厲非煙哭喊著挽留,可池凌卻沒有一點回頭的意思。 她甚至加快了腳步,差點帶得石應摔倒在地。 厲非煙滿眼是淚,怔怔地看著兩人走遠。 她沒有勇氣再追上去了,於是慢慢地靠著欄杆蹲下,臉埋進膝蓋裡,嗚嗚嗚地哭出了聲。 …… 石應被池凌拉著往前走,心中的震驚仍然沒有平息。 就在剛才,眼前這個溫柔似水,從不動用暴力的女孩為他給了厲非煙一巴掌。 石應知道池凌愛他愛得很深,所以厲非煙出言侮辱自己,她替自己還擊,還是他認知範疇內正常的展開。 可離譜的是厲非煙捱了打,不僅沒有發火,反而立馬哭著向池凌道歉。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把池凌打了呢! 石應認識厲非煙十多年,從來沒見過她那樣卑微的樣子。 他想了想,要是自己打了厲非煙一巴掌,她非得當場跟自己玩命不可。 怪,實在太怪了。 石應皺著眉頭,陷入苦思。 雖然沒在厲非煙身上見過,可他又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副模樣。 這種既視感想不起來的感覺讓石應很是苦惱,他望向桃林河,清澈的河面上隱約倒映出他自己的面容,就像在照鏡子一般。 艹! 石應突然想起來,這他媽不是舔狗是什麼。 厲非煙剛剛的表現,活脫脫就是一個池凌的舔狗啊。 換做正常人可能沒法把厲非煙這樣的美少女和舔狗聯絡起來。 可石應不一樣,他既很熟悉厲非煙,又對舔狗這一角色很有心得,所以才能很快地把她和舔狗劃上等號。 但厲非煙是女的啊,她怎麼能去當池凌的舔狗呢? “……艹!” 石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表情頓時變得抽搐起來。 厲非煙不會是喜歡池凌吧?! 這一瞬間,石應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真正的小丑。 . 臥槽……臥槽…… 想到這一點,很多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突然就解釋的清楚了。 可是……這還是太怪了…… 難道說他追了一個喜歡同性的女孩十多年,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石應突然有種想跳進河裡去的衝動。 不過冷靜下來想一想,石應發現也不能全怪自己。 因為厲非煙唯一表現出來態度友善的女性,也就只有池凌一個罷了。 她跟其他女性的關係全都跟仇敵似的,反倒是跟男生,比如和自己或是趙良俊這樣的舔狗相處起來要更好些。 石應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是不是真的還另說,況且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石應決定讓這些事就像東流的河水一般,再也不要回頭看。 畢竟自己悶頭追一個性別女,愛好女的的人,還追了那麼長的時間,實在是越想越丟人 …… 池凌拉著石應走著走著,突然間就停住了。 他們已經走出了老遠的距離,早已不看見厲非煙的蹤影。 石應感覺到自己牽著的手,好像微微在顫抖。 他嘆了一口氣,將前面的池凌拉進了自己的懷抱。 她這樣溫柔的女孩,動手打了自己朋友,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 “我沒哭……”池凌在他懷裡強忍著眼淚說道。 “我知道,我還沒跟凌兒你道謝呢。”石應輕撫著她的後腦。 “她不該那樣說你,她說的都是不對的。” “無所謂,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石應感激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池凌抬起頭來看他,眼神有些黯然,“石頭,實話跟你說,我現在有些後悔了。雖然煙兒說的不對,可我不該打她……” 她這話引起石應心裡一陣嘀咕。 他其實很想說打的好。 且不說厲非煙是不是真的喜歡池凌,他現在是真覺得這女人怪怪的,而且和她相處池凌還總是受傷,所以最好不要再和厲非煙來往了才是最好的。 可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摸著池凌的小腦袋,溫柔地說道:“按你自己真實的想法去做吧,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的~” 對於這個他深愛的姑娘,他不會去按自己的意志去規訓她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而是會尊重她的自由意志。 他要做的是保護她,安慰她,支援她,而不是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