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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陛下宣

“阿妧,說話!”

她能說什麼?

說她不過是著了人的道?

可她又是著了誰的道呢?

安行洲看著清妧嘴角勾起的那一絲輕笑,確信那既不是慌張無措,更不是驚恐後悔,他的怒火迅速燒去他的理智。

“顧三郎,阿妧何時去過怡紅院?”

顧浥塵本該實話實話,卻在瞥見清妧臉上的冷意時,莫名改了口:“姨父聽岔了,某說得是天鴻院。”

“若是天鴻書院,有何去不得的?”

“縣主是女子,書院又多郎君,自是去不得。”

“呵。”安行洲冷笑,“未入陵陽,我便聽說顧三郎乃百年難得的坦蕩君子,如今見了,才知市井之言不足為信。”

“……”

顧浥塵衣袖下的雙手一緊。

叫安國公聽見他勸安清妧,本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品行高潔的君子,可他怎麼就犯起了渾,居然又替她掩飾?

如今好了,若他說實話,安清妧不會念他的好,可不說實話,怕又會得罪安國公。

罷了,兩害相權取其輕。

“姨父說得是,便是為了縣主,某也不該有所隱瞞。

聽我家六郎說,前日他去怡紅院玩樂的時候,撞見了縣主,他當時就勸她離開,可縣主不僅沒有離開,還和陵陽城內有名的紈絝公子喝了小半日的酒。”

“……”安行洲聽得眉毛直打架,他強忍住怒火對顧浥塵說,“顧三郎,多謝你特意來勸妧娘。”

“姨父莫要這般說,祖父常對我們言,安家

和顧家是一脈兩支,不管哪一家出了事,另一家難免受牽連,故而任何時候都該肝膽相照。”

這話叫清妧周身一震。

安行洲卻笑而頷首:“你說得很對,安家和顧家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郎,年後的國子監會考,你好好考,若你成績絕佳,我定會去陛下跟前為你美言。”

顧浥塵難掩激動地躬身道謝:“多謝姨父照拂,某定會日夜苦讀,定不辜負姨父的信任。”

“去吧。”

“某告退。”

顧浥塵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安行洲回眸,見清妧的目光似追著顧浥塵去,氣得又一次捲起眉毛:“阿妧,女子貴在知矜持,你怎麼能——”

清妧收回目光:“阿爹,我就是想來林亭看看阿母寫得字。”

“當真?”

“若阿爹擔心我對顧三郎有意,我以為大可不必,他,我瞧不上。”

“……”

安行洲頓時有些難言。

阿妧瞧不上顧三郎,那她瞧得上誰?七皇子?

“怡紅院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我是去過怡紅院,但並未和人飲酒作樂。”

“那你去作甚?”

“不過是傍晚路過,瞧店裡燈紅酒綠煞是好看,便忍不住進門瞧了兩眼。”

“當真?”

“阿爹若不信,儘可差人去查。”

卿流景既承諾會幫她掩飾,那便是阿爹真差人去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

安行洲問不下去了,雖他有問,阿妧句句有答,可如此沉著,反顯得她是早有準備

此時的安行洲,不得不承認顧老太爺說得對,阿妧大了,便他再捨不得她,也該儘早為她訂下婚事。

明日,他便尋媒婆上門問一問。

“阿妧,我們該歸家了。”

“是,阿爹。”

他們是該歸家了。

重生歸來,她自以為知道前塵後事,便可帶著安家所向披靡,可笑地是,她連誰是好人誰是惡人都不甚明瞭,又何來的所向披靡?

不過今日顧家這一遭,她不算白走,顧浥塵的那句話說得極好,安顧兩家乃一脈兩支,若安家叛國,顧家如何能逃脫?

上一世,顧家能逃脫,絕不可能是因為顧浥塵一人之功,只怕是顧家滿門都背棄了安家!

片刻後,司巧,流螢,折綿提著雨傘,匆匆衝進林亭。

“國公爺,妧娘。”

“恩。”安行洲一邊拿過一把雨傘,一邊對清妧說,“我先去前院說一聲,你自管往垂花門候著。”

“是。”

等安行洲離開林亭,清妧才將目光落在身邊的三個貼身婢子身上。

她能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