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師。”
“陛下毒發後,大殿下和伍廷尉立刻去了上清宮,可國師已死,死前留下一封遺書,自陳是前朝餘孽,潛入宮中是為報仇。”
“呵。”皇帝冷笑,“自盡卻留下遺書,豈非多此一舉?”
“回陛下,伍廷尉一開始也是這麼判斷的,但大殿下不信,查遍上清宮後,翻出數封密信,不
久,大理寺查到國師在入宮前和趙家十二郎過往甚密,且趙十二郎的字跡和上清宮密信上的字一致。”
皇帝斂眉。
對趙家,他還是有些信任的,否則九曲湖匪亂,他不會只罰皇后和卿雲瀾,而不動趙家。
“陛下,三殿下在明州查出堤壩被沖垮,非堤壩設計疏漏,而是明州刺史等一眾官員在修繕堤壩時貪墨瀆職。”
“該死!”
皇帝將將壓下去的怒火又不受控地往下冒。
想當初,朝廷撥款明州百萬銀,命工部數十工員往明州督建堤壩,為得就是修出一條永固的防線,好讓後世人談及他,贊他是個為百姓不遺餘力的明君。
如今,後世再談及此事,莫說贊他,只怕要罵他昏聵,治下竟有如此多的貪官!
“陛下,明州刺史恐不是禍首。”
“還有誰?”
暗七垂眸,自袖中抽出一封密信,呈給皇帝:“這是酈洲府送進趙府的密信之一,請陛下御覽。”
密信只有一行字:明州事發,小婿本該以死謝罪,可小婿若死,危及岳丈,懇請岳父早做打算。
這打算,就是弒君嗎?!
“好一個趙世堯,朕待你不薄,你竟敢謀逆?!”
巨大的怒氣激得皇帝眼前一黑,須臾,他便直挺挺地倒回臥榻,一雙如墨黑眼翻成死魚白。
窗扉外,皇后和惠貴妃的對峙聲聲入耳,皇帝心裡清楚,趙家弒君之心,將要成司馬昭之心。
一旦如此,便趙家不想動手,也會動
手。
他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他這一國之君怕是要死在臣之手!
“暗七,趙萱娘要殺朕,你速去尋雲牧和範含章,讓他們伺機行動,一旦趙家動手,即刻拿下!”
“奴領敕。”
暗七掠上房梁時,皇帝已昏厥,寢宮外,皇后架不住宮妃的施壓,終是領著惠貴妃數人,走進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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