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在豢養他們。
前朝再好,早已成過去,前朝餘孽中不乏想要滅溱復國
的癲狂者,但更多地,是想要苟安一世的尋常人。
他讓他們有飯吃,他們才肯偏安一隅。
此舉不僅不是謀逆,反而是忠君。
可皇帝多疑,就算他能對皇帝坦誠此事,皇帝只會以為他有謀逆之心,必會暗羅罪名,誅殺趙家。
是以,他選擇了隱瞞,想著等將來雲瀾登基,再稟明實情。
然,明州堤壩被沖垮,酈洲刺史慌忙向他坦白,說他和明州刺史勾結,貪下數十萬堤壩建設款。
他求趙家救他。
趙家倒是想不管,可一旦查到酈洲府,那趙家貪墨的事就瞞不住,哪怕明州水患和趙家無關,但旁的事,卻夠趙家死回!
可嘆趙家是一步錯,步步錯,他被困在天牢時,日思夜想,總覺這場禍事是為趙家精心設定。
想要這裡,趙世堯臉上的嘲諷更甚。
說透了,不過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罷了。
“趙世堯,你笑什麼?難不成朕還冤枉了你不成?”
“陛下,不管您信不信,明州堤壩被毀,和趙家無關。”
“一派胡言!”
“哈哈哈……”趙世堯不再多言,只大笑不止。
皇帝哪裡還在乎趙家做過什麼,趙家還活著,不過因為皇帝需要一個推給明州,推給天下人的靶子。
想到這裡,趙世堯伏首:“陛下,趙家或虧欠天下和百姓,趙家亦可以死,但,趙家不欠陛下,不欠卿家!”
百姓聞言,騷動再起。
“好一個不知悔改的逆賊,這等不忠不孝
不仁不義的惡徒,還請陛下立刻誅殺,以慰陵陽和明州枉死百姓的在天之靈!”
“對,殺了趙世堯,殺了趙世堯——”
喊聲震天時,清妧卻扭頭,目光落在淺勾嘴角的卿流景。
“二殿下,明州的事,當真和趙家有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