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扭頭看顧少陽。
顧遠林言笑彥彥的臉迅速垮下。
“少陽,去哪裡了?”
“回阿爹,兒子去小解了。”
顧遠林皺眉。
主家宴客,宴席若是已起,卻不見主家,是件極為失禮的事。
往日,他知道小兒子行事不妥,但起碼在大事上甚少出錯,可今日顧家大宴賓客
,他竟如此失禮,真真是豈有此理!
只賓客尚在席間,他不好多話,等宴一散,他定然要好好訓斥。
“罷了,和賓客們道個歉,去坐好吧。”
“是。”
顧少陽抬手,張口欲言時,見一個賓客提著褲子進了門。
“好你個顧大夫,我剛喊了你多少聲,想問茅房怎麼走,你倒好,頭也不回一下,趕著去會俏嬌娘!”
這人雖看著怒氣衝衝,實則心裡沒多大氣性,可偏偏前一刻顧少陽才拿小解做藉口,這會兒就叫人戳破,顧遠林的面子霎時間掛不住。
且賓客們的神色亦顯得諱莫如深,顧遠林只怕宴席一散,這些人便要迫不及待地議論顧家沒規矩。
“少陽,到底怎麼回事?”
顧少陽暗歎一口氣,他本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分家的事,可事已至此,他只當是承接天命了。
“阿爹,我沒有私會俏嬌娘,我只是去見了煙娘。”
顧遠林的面色更冷:“她是有多要緊的事,非得這會兒尋你?”
“回阿爹,倒也不是多要緊的事,就是兒子想要分家,煙娘來勸我。”
“——”
顧遠林呆住,賓客們亦驚成一片,絲竹聲莫名就斷了,舞娘子錯亂著舞步,乖覺退場。
將才故作怒氣衝衝的賓客急忙上前拱手作揖:“顧老爺,我就是同顧大夫開個玩笑,並未真生氣。”
說著,他又低頭,暗勸顧少陽:“少陽兄,切莫衝動。”
然,顧少陽卻抬首,毫無退意:“
阿爹,身為顧家子,兒子不止從未替顧家爭過光,還處處拖累顧家。
兒子實在有愧。
如今,兒子年歲不小,也是到了從家中分出去,獨立過活的時候。
還請阿爹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