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明州水患時得到無數讚譽和民心,但回朝以後,陛下卻只賞了些無用的黃白之物,可見聖心不悅。
所以,昨日他才能在怡紅院撞見輕歌。
想到這裡,範含章嘴角的笑意多了一絲嘲諷。
世人都說,卿雲禮乃難得的清正貴公子,而他自己亦是從未展露過對權力的野心,彷佛有機會,他便要飄然遠去。
可生於皇家的郎君,又怎麼可能不渴望權力?
“三殿下是否認得輕歌?”
“範宰輔也認得?”
“昨日
在怡紅院,老朽初見輕歌,她的琵琶彈得甚好,老朽有意為她贖身,卻聽說三殿下已為她贖了身。”
“不瞞範宰輔,明州堤壩被沖毀,至百姓流離失所,輕歌便是其中之一,我不忍她流落風塵,這才為她贖身,奈何——”
話說到這裡,卿雲禮驟停,面上浮起一絲尷尬。
“三皇子妃不肯三殿下把輕歌納入後宅?”
“咳。”
卿雲禮越發尷尬。
都說三殿下和三皇子妃鶼鰈情深,三殿下怕傷三皇子妃的心,為她將偌大的後宅變得形同虛設。
範含章亦是後宅空虛。
正是因為他後宅空虛,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懂三殿下,三皇子不納美人,根本不是愛重三皇子妃,而是不敢得罪崔家。
“三殿下,你救輕歌原是好心,可如今,你將她留在怡紅院,天長日久,這份好心難免要變味。”
卿雲禮慌忙起身:“範宰輔說得是,當初全是我疏忽,才讓事情走到如今這般不可迴旋的餘地。
不過,我有心為輕歌覓一個好去處,只是她曾在風塵,陵陽城內的貴公子,很難不介意此事。”
“三殿下,若老朽同你討要輕歌,你可願意割愛?”
“自是願意的,只——”
“三殿下有難處?”
“我沒有難處,更是在知道此事後立刻恭賀了輕歌,但輕歌似是不願意,聽聞都到了絕食相抗的地步。”
範含章低眉,端起桂花釀,一飲而盡。
當蘭嬤嬤說出輕歌是卿雲禮的人時
,他就已經猜出,這是一場為他而設的陰謀。
他本該拂袖而去,可——
“三殿下,如今朝堂最迫在眉睫的一樁事,是勸陛下冊立太子,可陛下聖心不定,至今不肯鬆口。
可若三殿下肯勸服輕歌,那老臣願意在朝上,向陛下上表,立三殿下為儲君,乃是眾望所歸。”
卿雲禮指尖微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