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你也說不出一句話,所以,省省吧。”
而後,她伸手,拿出衣袖裡的休書。
“這是阿爹給你休書,從此,你生,不是安家婦,你死,不是安家鬼。”
說罷,她將書信丟在顧蘭時的頭上。
輕薄的書信像是一片冬日的雪花,輕輕滑過她
的肩膀,從胸前一路相向,最終橫陳在她的膝蓋上。
“濃雨,把燈挪近些。”
“是。”
更燈定在書信的上方,將信封上的“休書”二字照得一清二楚。
顧蘭時埋著頭,愣愣地瞪著書信,不知過去了多久,一滴又一滴的濁淚,湧出她的眼眶,砸上休書。
她知道安行洲心裡只有顧南嘉,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可她不甘心,她無論如何要爭一爭。
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顧南嘉陪了他多少年,她又陪了他多少年?!
她陪了他十年!
如此漫長的時光,難道就一點都不能讓他有所動容嗎?!
“嗚嗚嗚——”
悲到極點的顧蘭時臀部向後,腦袋向下,把額頭當磚塊,砸向休書。
“砰砰砰”的聲音,像是一聲聲沉悶的夏雷。
衙役聞聲而動,欲趕來一窺究竟,卻被流螢攔住,她遞給衙役二十兩銀,衙役接過銀子,稍稍瞟了一眼,笑著走了。
片刻的功夫,休書已被髮瘋的顧蘭時砸得坑坑窪窪,一併變得坑坑窪窪的,還有她的腦門。
清妧拂袖,濃雨和流螢會意,退出牢房。
“顧蘭時,你知道安清如的屍身去了哪裡嗎?”
顧蘭時頓而仰面。
“安清如的屍身被剁成碎片,丟進荒山餵了野狗。”
“嗚嗚嗚——”
顧蘭時恨得呲牙裂目,清妧卻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想咒我不得好死?你是不是想說就算死了,也會化作厲鬼來尋我?”
“嗚——”
“
顧蘭時,我早已不得好死過,所以,才會變作厲鬼來索你,安清如,顧家,以及所有仇人的命。
呵呵呵……
放心,等你死了,顧家亦不會有人來收屍,到時候,我也會把你剁成一塊一塊,丟進荒山餵狗。”
說完,清妧轉過身,未等她抬起腳,顧蘭時驟然磕破更燈,火芯卷著乾草迅速燒起一團火,火眼看著要燒到清妧的衣衫。
正此時,凌空跳下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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