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暴跳如雷,此刻,他全不管自己威名如何,為撇清關係,他如同倒豆子一般訴說自己的慘境。
“範宰輔,你可莫要倒打一耙!
本殿雖不曾到處訴苦,可陵陽城的貴家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大皇子府的後宅事,範螢娘說本殿寵妾滅妻,本殿才要說她嫉妒成性
,不肯容人!”
說罷,卿雲牧撩起下裳,重重跪於殿前。
“父皇,事到如今,兒臣沒什麼好隱瞞的,兒臣之所以膝下空虛,是因為範螢娘自己無所出,還不許旁人有所出!”
皇帝怒而拂袖:“範含章,雲牧所言,是也不是?!”
範含章斂眉,心裡悲苦。
螢娘脾性,和芙娘如出一轍,他早覺不妥,奈何有芙娘縱著,他不能多說。
若大殿下此生都不得勢,那螢娘如芙娘一般,或許無大礙,可大殿下得了勢,螢娘卻還不懂得避讓,大殿下又怎可能如往日那般縱著她?!
皇帝看範含章沉默,怒而抬起手,對著龍椅的扶手狠狠一拍。
“範含章,你可是國之宰輔,朝之重臣,朕的授業恩師,螢娘不守婦道,你身為父親,不知約束也就罷了。
如今她因好妒自絕,你不反思己過,卻要朕給你一個公道,你想讓朕給你什麼公道?!”
“臣——”
範含章張口欲言,跪在他身旁的芙娘突然冷哼:“沒用的東西。”
說罷,她仰面,如霜的目光直視皇帝:“陛下說得極是,螢娘身為人婦,委實算不得什麼賢妻良母。
可螢娘再不賢良,也是大殿下親往范家求娶的正妃,若大殿下不要這妻,儘可休書一封,把她送回范家。
可大殿下雖心中不滿,卻捨不得范家女,於是,大殿下就送了螢娘一盅毒酒,叫她此生再無展望!
大殿下是不曾親手誅殺螢娘,可大
殿下之舉,比之親手斬殺螢娘,又有何區別?
大殿下不殺人,卻誅人心,逼得人自去尋死,大殿下如此心狠手辣,難道還不允臣婦跪在這裡討一討公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