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後宅。
卿雲牧摟著兩個妾氏,正在顛鸞倒鳳。
“大殿下,不要了,妾身好累。”
“當真不要嗎?那本殿可要去別處了。”
“……要。”
卿雲牧笑而覆了上去。
如今,讓後宅娘子誕下子嗣是頭等大事,所以這幾日,他除卻有事,其他時候都在美人的床榻上。
他這般勤勉,想來府中不日就能傳出好訊息。
卿雲牧喜形於色時,一小廝立在門外,急急大喊:“大殿下,韓——”
“滾。”
“大——”
“再不滾,本殿殺了你!”
“……”
這頭小廝被嚇得噤聲,那頭韓杜衡和伍硯書已經拿著皇帝敕旨,徑自縱穿大皇子府,來到後宅所在的庭院前。
韓杜衡看著緊閉的房門,笑著對伍硯書說:“伍廷尉,不如你去請大殿下?”
他怎麼敢去?!
“韓尚書在此,哪裡輪得到下官僭越。”
“可本官聽說,伍廷尉和大殿下關係甚好。”
“……”
須臾,伍硯書含著淚,走到臥房前,抬手叩房門。
“咚——”
“本殿不是讓你滾嗎?還是說,真要本殿殺了你!”
伍硯書頓住手,回身看韓杜衡,韓尚書目光灼灼,無奈,他只能再次抬起手,敲響房門。
榻上,卿雲牧高昂的興致被擾得急速潰敗,他憤怒地提起褲子,抽出掛在牆上的長劍,一邊開啟門,一邊刺出長劍。
立在不遠處的韓杜衡驚叫:“大殿下,手下留情——”
劍刃堪堪從伍硯書脖頸擦過,
劃出一道血刃。
伍硯書嚇得癱軟在地。
卿雲牧低眉:“伍硯書,怎麼是你?!”
韓杜衡託著敕旨,奔到廊下:“陛下敕旨,命刑部尚書韓杜衡,大理寺卿伍硯書,即刻將大殿下卿雲牧押去大明宮。”
寶劍“哐當”一聲墜在地上,卿雲牧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眸。
“韓尚書,你說什麼?”
不等韓杜衡回答,房裡,不明所以的妾氏還在嬌滴滴地喊:“大殿下,快來呀,妾身們等得心癢難耐。”
“請大殿下速速更衣。”
說罷,韓杜衡拉起伍硯書,一路退到山池。
溱國重禮,嚴令白日宣淫。
今日非旬休,大殿下身為神武大將軍,本該在朝當值,可他不僅不在其位,反而在家中和妾氏胡為,只這一條,就足以叫御史彈劾半年。
更別說,大皇子妃範螢娘才在弘元寺祈願塔上,以性命控訴大殿下寵妾滅妻。
若此事得證,只怕這位大殿下從此和太子之位之間,再無可能。
卿雲牧匆匆更衣時,怒問身邊小廝:“韓杜衡和伍硯書都進了後宅,你們也不知道先攔一攔?!”
“大殿下,奴攔不住。”
“你們攔不住,公羊先生和崔離郎也攔不住嗎?本殿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全死去哪裡了?!”
小廝一頓,老實回答:“殿下,公羊先生和崔離郎去了明州。”
“……”
他竟是忘了。
明州百廢待興,頭一樁大事,就是把先前斬殺的一百多官員的缺補上,範
含章上表,與其在陵陽另選,不如在明州境內選拔賢能,破格任用。
於是,吏部的幾個官員急往明州去選官。
蓋因明州是大溱最富庶之地,朝中世家聞風而動,皆派心腹暗往明州,卿雲牧不甘落後,急命公羊植和崔鬱離去明州。
“罷了。”
穿好衣裳的卿雲牧直奔山池。
“韓——”
不等卿雲牧寒暄,韓杜衡先橫起手:“大殿下,請吧。”
若是以前,卿雲牧只不定要上去討好兩句,但現在,韓杜衡區區一個尚書,也敢對他這般無禮?!
等來日他登基為帝,先殺韓杜衡以震朝綱。
一行人向外走時,卿雲牧遞給伍硯書一個眼色,然後二人不著痕跡地放慢腳步,落到人後。
“伍硯書,到底出了何事?”
“回大殿下,大皇子妃沒了。”
“——”卿雲牧愣在當場,“你說什麼?!什麼叫大皇子妃沒了?你莫不是說範螢娘死了?!”
“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