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不能?姨母不是說,這些牡丹全是我的嗎?既是我的東西,那自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著,清妧抬眸,朝珍娘微微一笑:“我煩這些牡丹已有好幾日,今日多謝你,替我踩
爛一株。”
“……”珍娘亦是呆若木雞,她看著碎成一地的牡丹花,終是不捨地喏喏,“縣主,牡丹無罪。”
“牡丹若無罪,那你便有罪了。”
“我——”
梅娘急急衝過來,把珍娘拽到身後。
她好賴是伍家嫡婦,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自是心裡有數,有人借今日的賞花宴算計珍娘,顧時娘知道卻預設,還藉著安樂縣主的名義,幫幕後人為難珍娘。
若非叫安樂縣主撞上這一遭,不說珍娘在陵陽的名聲要壞,伍家還得豁出半條命湊出一萬銀抵給安家。
梅娘朝清妧屈身:“多謝縣主。”
“帶著珍娘早些回去吧,以後若不是對人知根知底,這陵陽城裡亂七八糟的宴席便少參加。”
“是。”
須臾,梅娘領著珍娘消失在山池。
旁的貴家娘子見了,也意欲告辭,然,趙靜娘突然衝到她面前:“安清妧,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何謂外,何謂裡?”
“顧時娘是你嫡母,自是裡,伍珍娘是陌路人,自是外,外人毀了你安家價值連城的名花,你不想著尋回損失,卻幫著外人毀自家的名花,這是何道理?!”
清妧勾唇:“原來靜娘知道時娘是本縣主的姨母,本縣主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
“本縣主是說,牡丹已死,今後安家再無宴。”清妧抬眸看眾人,“正如姨母所言,本縣主脾性不好,故而奉勸諸位貴娘子,沒事少來安家
,免得叫本縣主誤傷。”
言罷,清妧抬腳,將散在地上的幾株牡丹踩得細碎,而後,她一邊昂首闊步地走出山池,一邊心情極好地喃喃:“今夜能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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