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懷瑾,雲牧和雲禮年齡尚小,諸事不明,你身為老臣,當盡到時時勸解的責任,知道嗎?”
王懷瑾急叩首:“臣,遵敕。”
“今夜有接風宴,這會兒已經時候不早,你和雲禮一道,先去備宴吧。”
“是。”
等卿雲禮和王懷瑾退下,皇帝抬起手,戳著他將才砸出去的幾本奏章對太子言道:“你自己看看,朝臣都在說你什麼!”
太子彎下腰,撿起奏章。
這本彈劾他的摺子上說,他在和朝
臣議事的時候,剛愎自用,毫無容人的雅量,稍有不瞞,就對朝臣口不擇言。
“父皇,明明是他們不敬在先,兒臣是忍無可忍,才——”
皇帝冷笑,再次截斷卿雲牧的話,他拂袖,將書案上的奏章全拂到地上:“一個朝臣參你脾性暴烈,或許是冤枉了你。
可滿朝的文武百官,有近半數的朝臣全參你脾性暴烈,那就不可能是冤枉,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
“卿雲牧,你是不是覺得當了太子很了不得?”
太子當然了不起!
太子是未來天子,等父皇兩眼一閉,他就會成為新帝,站到大溱的至高處,從此,手握生殺予奪大權,但有人敢對他不敬,他便可殺無赦!
但這話,他現在說不得。
“兒臣不敢。”
“朕不管你是真不敢,還是假不敢,但朕給你一句準話,如果三月之內,彈劾你的摺子還如雪花一般,那朕就廢了你,改立雲禮為太子。”
“父——”
“你再敢多說一句,朕現在就廢了你!”
“……”
“滾。”
卿雲牧垂首,駭然而退,他將要走出御書房時,皇帝又道:“等等。”
“是。”
“出了皇宮,你親自走一趟逍遙居,去接卿流景赴接風宴。記住,給朕態度好點,否則,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卿雲牧指尖蜷緊,乖覺頷首:“是,父皇。”
但他的乖覺,在踏出皇城的下一刻,轉為怒不可遏。
“該死!該死!該死!”
昔日,
他是不得勢的大皇子,須活得謹小慎微,如今,他是堂堂太子,竟然還要如此,憑什麼?!
崔鬱離悄然上前:“太子殿下,陛下說您了?”
“他豈止是說孤,他還想廢了孤!”
“怎麼會?”
“呵。”太子冷笑,“無妨,孤又不是昔日的孤,若他真要對孤不仁,那孤也可以對他不義。走,去逍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