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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章 各方謀

駿馬在陵陽大街疾行,轉眼就到了太平坊,太子馬速不減,拉著韁繩衝過坊門。

坊內的十字街不如陵陽大街寬敞,這會兒又是近黃昏,東西兩市的商販正絡繹不絕地往太平坊外走。

太子縱馬而入,驚得百姓一陣亂走,一個三歲小童被慌亂的人群撞到在地,眼看要被馬蹄踏過。

太子急拉馬繩:“滾開——”

可小童除卻驚恐地昂起頭,哪裡還知道跑?

千鈞一髮之際,路邊衝出一個壯漢,抱起三歲小童在地上連滾三圈,才堪堪從馬蹄下死裡逃生。

然,這一折騰,讓太子的烈馬亦受了不小的驚嚇,太子死死拉住韁繩,揪得烈馬在路上打了十來個轉才緩緩停下。

太子大怒:“小童,你是找死嗎?”

小童嚇得哇哇大哭,驚魂不定的婦人摟過小童,也哭得驚天動地,見此,太子臉上的不耐越盛。

壯漢拍拍身上的落灰,朝太子拱手作揖:“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有事?”

“大溱有律,明令禁止權貴在街市縱馬疾馳,殿下身為太子,不該知律法而犯律法。”

太子臉色一沉:“你在指責孤?”

“草民是說,太子當以民為重。”

“呵。”

太子冷笑,抽出馬鞭,便要甩出去,正此時,崔鬱離急急上前:“太子殿下,易御史在七風居樓上。”

太子手一頓,抬眸看二樓,果然,易章立在樓臺一側,臉色比他更陰沉。

“走。”

太子雙腿夾馬腹,轉眼

跑出好幾裡。

突然,曲巷裡寵出一個人,嚇得太子再次急扯馬韁繩,然,饒是他拉得急,但馬速卻緩得慢。

正當他以為馬要踢中人,那人卻在馬前打了個轉,避了過去。

“你從曲巷出來,跑這麼快做甚?!”

來人拱手:“卑職拜見太子殿下。”

“你是誰?”

來人不答,稍稍錯開身,曲巷的暗處,韓國禮部尚書呂蒙,朝卿雲牧拱手作揖。

“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須臾,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家曲巷深處的一家無人酒肆,呂蒙進門後,丟給掌櫃五十兩銀。

“這裡,我包下了,不許再放人進來。”

“好嘞。”

酒肆隱在曲巷,樓上獨一側有窗子,透過窗扉剛好能看見太平坊門一側。

窗下的桌案上,擺著一盞喝剩下兩口酒的杯子。

“呂尚書剛在這裡喝酒?”

“先前,這裡還有幾個酒客,他們聽見坊門前傳來哭聲,急不可耐地衝下樓,跑去看熱鬧了,於是,這裡就剩下下官一人。”

“是嗎?”

“下官在東都時曾聽聞,說溱帝仁慈,對治下的百姓十分寬容,於是,百姓在茶餘飯後,常無所顧忌。”

“父皇的確太仁慈了。”

呂蒙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說得極是,若非溱帝太過仁慈,這些酒客也不敢在此妄議皇家事。”

“他們在議什麼?”

“酒客說,比起太子殿下,還是三殿下為人更為寬宏些,更適合被冊立為太子。”

卿雲牧神

色陡然一沉,皇帝的威脅,壯漢的質問,以及現在呂蒙的話,在他心裡匯成滔天憤怒。

他試圖壓下憤怒,可憤怒卻是地動,越震越猛。

太子終是繃不住,抽出腰間長劍,將觸目所及的桌子砍了個稀碎。

掌櫃聞聲欲登樓,卻被崔鬱離攔下樓下,他淡淡遞出五十銀:“去守著門,旁的,和你無關。”

“好嘞。”

七八張桌椅,皆被砍碎。

呂蒙坐在僅剩的那張靠窗邊的桌子旁,笑意盈盈地端起酒盞:“太子殿下不必憤怒,下官可以幫你。”

“你幫我?”

“太子之困境,第一在於皇后娘娘沒有一個強勢的母家可以給太子倚靠,第二在於溱國三大世家,無一家肯完全歸心太子。

雖先前,溱帝為助太子坐穩太子之位,將崔家嫡女,王家庶女賜給殿下為妃,可她們不足以徹底改變殿下的處境。

但,韓國不同。”

“什麼意思?”

呂蒙抬了抬手裡的酒盞,太子將寶劍插回腰間,而後坐到呂蒙對面。

“你想讓孤和韓國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