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咳嗽聲。
馬車外,碧玉再次蹙眉:“縣主,您沒事吧?”
“不小心撞了一下頭,無礙。”
碧玉立刻怒罵驅車的安十一:“縣主身子金貴,由不得你輕慢,再叫縣主撞上,回去便狠狠罰你!”
安十一垂首,放緩了車速。
待外間再無動靜,清妧才敢撥出一口氣,她欲損卿流景兩句,卻覺手心潮膩,她低頭一看,看見自己的掌心裡俱是血色。
她驚駭抬眸,目光定在卿流景的胸前:“你受傷了?”
“嗯,捱了一刀。”
“……”
這是捱了一刀人說話該有的口氣嗎?無謂到彷佛這一刀不是捅在他身上似得。
“阿妧,我沒事。”
清妧卻是不敢相信,她小心卻又飛快地挪到卿流景身前,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扯開他的前襟。
白色裡衣,已叫血色浸染。
“二殿下,您既受了這般重的傷,為何不一早告訴我?”
卿流景無聲低笑:“我若知道告訴你,你便會迫不及待地撕開我的衣裳,我自是一早就告訴你了。”
“……”
她真是瘋了才會在乎他是不是受了傷?傷會不會重到要了他的命!
既卿流景自己都不在乎生死,她又何必在乎!
可看著他被血色浸透的白色裡衣,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雙唇,清妧又覺得自己的心微微地抽搐。
若非因為她,他本不該來陵陽。
“安十一,我胸口堵得慌,你走快些。”
“是,縣主。”
安十一揚鞭,鞭子抽在馬臀,馬兒吃不得痛,猛地衝向前方,車廂受不住,又發出猛烈的晃盪,晃得卿流景痛苦地皺緊雙眉。
“安十一,本縣主是讓你走快點,不是讓你顛死我!”
“縣主息怒。”
車速再次緩了下來。
卿流景忍住痛楚,勉力勾出一個笑
:“阿妧,別哭,我沒事的。”
“誰哭了?”
“原來阿妧沒哭啊。”
“……”
生死關頭,這廝竟還有閒情和她插科打諢,顯然他傷得比她以為得輕許多!
說不得他的隨從就在左右,他不過為了騙得她的信任,故意裝出一副快要死的悽慘模樣!
清妧冷下臉,有心逐客:“二殿下,東都形勢生變,您不該冒險回陵陽。”
“可阿妧說,若我不回,你便不信我。”
“只為了讓我信您,殿下便可以不顧性命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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