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見過縣主。”
“……”
見清妧略怔,崔元香善解人意地解釋:“我因為懷了身子,不得不憋在府裡,家裡人怕我無聊,便讓宓娘常來陪我。”
倒是她忘了,顧婉宓嫁去了崔家。
清妧笑笑:“貴妃娘娘說,三皇子妃今夜多是不來宮中。”
“先頭人不舒
服,所以沒準備來,今日又覺得挺好,想著中秋佳節,當與親眷同慶,便又來了。”
“那小女引皇子妃入席。”
“好。”
進了席間,崔元香要去給貴妃見禮,原和德妃說得正歡喜的惠貴妃,在看見崔元香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絲快到難以察覺的冰冷。
“香娘怎麼來了?”
“中秋佳節,妾想來宮中,陪母妃同慶。”
“中秋年年有,不差這一回,你身子金貴,萬一出點岔子,本宮如何同雲禮交待?”
“是妾……考量不周。”
說罷,崔元香低下頭。
正此時,顧婉宓笑意盈盈道:“貴妃娘娘,三皇子妃全是一片孝心,您便許她在席間小坐片刻吧。”
“既宓娘開口了,本官還能不應?扶香娘入席吧。”
“謝娘娘。”
顧婉宓歡歡喜喜地扶著崔元香入了座。
清妧再次避倒一旁,花典贊悄悄靠上來,輕聲嘟噥:“婢子怎麼瞧著,貴妃娘娘待顧宓娘很是不一般呢?”
的確不一般。
三皇子妃想要留在宮中,惠貴妃明著不答應,可顧婉宓一說話,貴妃娘娘就答應了。
若貴妃是給崔家人面子,崔元香這個嫡女,難道不比顧婉宓這個新婦有分量?
總不能是貴妃給顧家面子吧?
思緒紛亂間,天上飄落的雨變大了,清妧不想和花典贊多言,便指著席間唯一的空位,問:“柔妃沒來赴宴?”
“說是身子不好,下不了榻。”
柔妃為替卿雲牧求情,在大明宮
前跪了許久,回去的時候,又淋了雨,真生了病,倒也是尋常。
“不過,大家都說,柔妃稱病,許不是病,而是和惠貴妃置氣。”
“置氣?”
“還不是因為先前,惠貴妃不肯幫大殿下求情嘛。”
她們正說著話,王忠冒著大雨,託著一卷敕旨,奔到席間。
“陛下敕旨——”
絲竹聲驟停,舞娘子退到一邊,惠貴妃慌忙站起,心急火燎地走到席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