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真是好大的本事。”
“不過是一盞雪芽玉露,既阿妧喜歡,一會兒我讓人送你一斤。”
“……”
雪芽玉露,只長於北夷,是以,於其說這茶是北夷名茶,不如說是北夷貴茶,因為千金不換。
可如此稀罕物,卿流景卻說是尋常。
“阿妧,戲將開場。”
清妧扭頭,只見皇帝領著一眾文武百官,急急穿過南午門,正此時,
城門前的九尺高臺,堪堪建成。
皇帝走上高臺。
百官繞過高臺,在漢白玉磚石的廣場分兩列立定,而後,他們伏首叩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噤聲,跪在地上,朝帝叩首:“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踏上高臺,立在高處,俯視登聞鼓前。
範修謹髮絲凌亂地橫陳在地,皇帝的眼眸,在觸及那一身被血色染透的喪服時,閃過濃烈的不悅。
安清妧果真是個禍害,若非她曾敲響登聞鼓,範修謹便不會效仿。
今日,範修謹敢效仿,來日,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效仿,登聞鼓代表的帝之威儀,終將徹底轟塌。
“太醫令葛潘何在?”
“陛下,微臣在此。”
“去瞧瞧範四郎。”
“是。”
葛潘拎著藥箱,飛快衝到範修謹身邊,替他診治傷勢,只見他一邊搭上範修謹的脈搏,一邊無奈地搖搖頭。
不久,他回到高臺下:“啟奏陛下,範四郎傷勢嚴重,一時半刻難以轉醒,若任由他躺在這裡,只怕性命不保。”
皇帝頷首,王忠便立刻上前,對百姓揚聲:
“諸位,范家之冤,陛下已知曉,只範四郎傷勢慘重,不能訴冤,是以陛下將命宰輔範大人先將四郎帶回家中治病,待四郎傷勢痊癒,陛下會再來問范家之冤。”
群臣齊聲大喊:“陛下聖明。”
百姓聞言,跟著一道大喊:“陛下聖明。”
於是,範含章急命奴僕上前,要將範修謹扛回范家
。
城樓上,清妧似笑非笑道:“看來芳君雖道高一尺,但陛下是魔高一丈,芳君所圖,終是要付諸東流。”
卿流景緩緩勾起嘴角,待笑容在他臉上綻放時,百姓中有人高聲問:“範四郎不能為范家陳冤,范家其他人難道也不能嗎?
還是說,只有範四郎一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慘死的大皇子妃,問大皇子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