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香鶯伸出手,將要接過食盒,然,就在她指尖將將觸及食盒的剎那,富成驟然鬆開手,食盒墜落。
滾燙的餺飥湯從食盒裡翻傾,澆到香鶯的腳上。
“啊——”
富成沉下臉:“香鶯,國公爺慈悲,允時娘復歸安家,卻不是允她回來再像昔日那般,作威作福!
若再叫我看見你跨出正院一
步,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香鶯駭然轉身,衝出廚房。
待她跑得不見蹤影,微雨從屋後走了出來。
富成等一眾奴婢紛紛行禮:“微雨姑娘。”
微雨笑笑,從袖中摸出一大把銀錢:“諸位辛苦。”
香鶯含著淚,跑回正院,到了房外的廊下,她才堪堪停下,提著袖子把臉頰兩側的眼淚擦掉。
接著,她彎起嘴角,走進房裡。
顧蘭時又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銅鏡神神叨叨。
“時娘,婢子回來了。”
“餺飥呢?”
“回時娘,富管事說,待晚些時候,大廚房會送來的。”
顧蘭時猛地轉過身:“是嗎?”
“……是。”
顧蘭時起身,緩步走到香鶯身前,而後,她壓著嗓子,猶如鬼魅低吟般:“香鶯,什麼時候起,連你也敢對我陽奉陰為了?”
香鶯伏首:“回時娘,婢子不敢。”
顧蘭時抬手,一把掐住香鶯脖子,她尖銳的指甲頃刻間刺破香鶯的肌膏,鮮血汩汩地往外噴。
顧蘭時勾出嗜血冷笑:“香鶯,我是落魄了,可再落魄,你還是我的婢子,我要讓你三更死,你活不到四更天!”
香鶯拼死搖頭:“時娘,婢子絕不敢欺騙您。”
“滾。”
香鶯再不敢多說一句,她猛地轉身,衝向房外。
將退到門口,她聽見時娘說:“午時之前,若大廚房送來餺飥,那便算了,可若是沒有,我送你去陪如娘。”
香鶯咬住牙,奔到正院北角的一口枯井前。
她看著
黑黢黢的枯井,絕望地低吟:“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說罷,她要跳下去。
“這就放棄了?”
“不放棄又能如何?時娘是主子,主子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那若是主子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