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待梅娘出去,陰暗的偏殿裡,只剩下清妧和伍珍娘面面相對。
“珍娘,若你肯順應陛下之意,說我一早知有匪亂,說我為避匪亂,不顧旁人死活,陛下會護著你的。”
“可小女不能為了自己,汙衊縣主。”
“
你確定是汙衊嗎?”
珍娘低眉沉默,瞬息後,她朝清妧勾唇:“縣主,今日之事,禍首是水匪,無干縣主。”
說罷,珍娘屈身告退。
眼看她的背影將消失,清妧脫口:“伍珍娘,若我說,陛下所言皆是真,你還是不改其言嗎?”
“是。”
“為何?”
“縣主,初見你時,你一連踩壞數盆牡丹,實在叫小女心痛不已,後來,小女才明白,縣主是為救小女。
縣主待人,便似冬日裡的那一支梅花,既是凌風傲骨,亦是冰清玉潔。”
說著,珍娘勾出一個絢爛至極的笑容:“不瞞縣主,小女不止喜歡牡丹,亦很喜歡梅花。”
而後,她朝清妧屈身:“縣主幫過小女,原以為此生綿長,總有報償的機會,奈何造化弄人,從此,小女只能在佛祖面前,為縣主求福。”
“……”
伍珍娘離去許久,清妧才步出偏殿,被大雨淋透的廊下,站著眉目沉寂如濃夜的皇帝。
“安樂,朕在等你。”
今日的匪亂,皇后和七皇子卿雲瀾是主謀,大皇子卿雲牧等人是幫兇,唯獨她,是那條砧板上的魚。
只不過,她是一條洞察先機,早一步脫身的魚。
是以離開九曲湖後,她心安然,不管今日這亂會亂到哪般地步,皆和她無干,她只需坐著哪裡,閒淡地喝茶看戲便可。
然,帝王之深謀遠慮,他借用一個伍珍娘,便重新把她拽回了棋局。
可她願回棋局,並非是畏於帝
王之謀,而是無法對無辜被牽累的百姓感到心安。
上天允她重來一次,便是因為天道之下,公正公理尚存,若連她都枉顧公正公理,那她又憑什麼再立於天地?!
清妧屈身:“陛下,小女有錯,請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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