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願意,皇帝可不願意!
鴻臚寺投毒案,滄州驛站突襲案,皆真相不明,無論是韓使,還是北夷使臣,都對溱國頗有微詞,若叫她們住一處,萬一生出點變故,溱國豈非得不償失?!
“多謝青陽公主,但我不習慣與人同住。”皓月抽回手臂,再對皇帝屈身,“陛下,若您不介意,可否允皓月住在仙遊寺?”
“仙遊寺?”
“皓月自小憧憬溱國,仙遊寺的紅楓是陵陽盛景之一,立於仙遊寺高處,可將九曲湖和景春河的盛景盡收眼底,皓月十分想去。”
“哈哈哈……”皇帝大笑,“如此,朕怎能不遂皓月公主所願?王懷瑾,速速差人去收拾仙遊寺!”
“是。”
北夷使團的一番來勢洶洶,被高高拿起,卻被輕輕放下,百姓被驅散時,皇帝和皓月公主坐在高處談笑風生。
百姓因為不得勁,不由地一步三回頭,城樓上,清妧亦一頭霧水。
北夷人若不想鬧大,根本不必捆著卿雲禮,一路從滄州飛奔到陵陽,甚至在皇城前,和禁衛軍對峙許久。
可若說北夷人有心鬧大,又怎麼可能在公堂架起後,任憑韓杜衡草草一問,又和皇帝言笑彥彥?
“二殿下,今日這出戏,到底是出什麼戲?”
“前戲。”
“什麼戲的前戲?”
卿流景笑笑,自衣袖中抽出一封信。
“你讓怡紅院查的事情。”
清妧蹙眉,還想再問,卿流景已站起身。
“正戲為何,三日
後自當見分曉。”
說罷,他抬步要走。
“芳君,為何都是戲?”
“恩?”
“我原以為,你能力不足,故而諸事只能徐徐圖之,可我錯了,以你之能,無論是奪人性命,或者置誰於萬劫不復,都不是難事。
可你非要不緊不慢,猶如手捧命書的判官,站在雲端,將一個又一個人趕到眾目睽睽之下,再將其扒皮抽筋。”
“這樣,不好嗎?”
這無關好不好,她只想知道,為何卿流景有此執念?為何他的每一場佈局的戰場,都在皇城前?
“阿妧,這一生,你可曾許過心願?”
她當然許過。
她要對害過安家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他們百倍,千倍地體嘗她嘗過的痛楚和絕望。
等等——
她最後,最大的絕望,便是在這皇城前!
難道——
清妧急忙上前,揪住卿流景的手:“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什麼?”
“你——”
城樓下,濃雨急步衝上來:“婢子拜見殿下,拜見縣主。”
清妧怒目:“下去!”
“——”濃雨驚,卻硬著頭皮道,“縣主,皇后娘娘身子不妥,流螢姐姐請縣主速速回鸞鳳殿。”
“……”
卿流景抽出手,指尖輕柔地拂過清妧的髮鬢:“阿妧,我說過,你我來日方長,你想知道的,終有一日會全部知曉。”
“為什麼是終有一日?為什麼不是現在?”
“……”
卿流景笑著搖搖頭,他看她的目光比天空更廣袤,
比大海更深沉,寧她如何窺探,都瞥不見底。
“阿妧,我們三日後再見。”
快到鸞鳳殿,遠遠地,清妧看到流螢立在臺階下,神色焦灼。
“娘娘怎麼了?”
“回妧娘,皇后娘娘突然昏厥。”
“傳御醫了嗎?”
“不僅傳了御醫,兩刻鐘前,小紅掌事還去了前頭,說要稟告陛下。”
難怪流螢要讓濃雨來喊她,若皇帝來了,她卻不在,難免要節外生枝。
“走,先去看看娘娘。”
皇后寢殿外的迴廊下,杵著數十宮婢,為首的花典贊,臉色十分難看,她一看見清妧,便飛快湊上來。
“縣主,你可算回來了。”
“娘娘還好嗎?”
花典贊臉色一僵,拽著清妧走到一邊,然後,靠在她耳邊低語:“婢子瞧見娘娘唇色發黑,怕是中毒。”
“……”
清妧驚到不能言。
“縣主,您說,若娘娘真是中毒,我們會不會被陛下賜死?”
不等清妧回答,一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