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禮被問得雙目染火,然,韓杜衡又道:“若三殿下沒有,卻要帶人強搜逍遙居,那有罪的人,是三殿下!”
“你——”
寒雪中,卿雲禮和韓杜衡怒目對視,此時,逍遙居的門,開了。
星迴撐著紙傘,立在門內,淺淺躬身:“奴見過三殿下,見過韓尚書,殿下說,請三殿下和韓尚書進去。”
須臾,卿雲禮帶著一眾隨扈,和韓杜衡一道,走進逍遙居。
燈火微茫的庭院裡,紅梅立於枝頭,正要盛放。
房
裡,炭火融融,猶如陽春三月,卿流景著一身單衣,攏著袖子半靠在榻上,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韓杜衡躬身:“下官拜見二殿下。”
“三更半夜,韓大人辛苦。”
韓杜衡面色一滯,斜眼偷覷卿雲禮,卿雲禮面色凜冽,全不似往日,人畜無害般地溫文爾雅。
“二兄,死囚安妧娘突然被人劫走,父皇震怒,命兒臣和刑部,大理寺一道,全城搜捕,還請二兄配合。”
“是陛下震怒,還是三弟震怒?”
“——”
不等卿雲禮回答,卿流景笑著拂袖:“既是陛下聖命,本殿如何敢違背?三弟要搜,自管搜去。”
“得罪了。”
院外響起亂聲,房內,卿雲禮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暗處,當他的目光略過坐榻,他看見卿流景正在看著他。
他看起來像是一隻為獵食,蟄伏數日,正要發起猛攻的野獸。
卿雲禮心下驟然一沉,那因為安清妧被劫走而生出的不安定,在他胸腹之間肆意瘋長,頃刻間就長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
他立刻拂袖,甩去這不該有的忐忑。
“二兄,可否允我搜一搜這臥房?”
“當然。”
卿流景步下坐榻,走到門下,而後轉頭,笑問卿雲禮:“三弟,還記得本殿初回陵陽說過的話嗎?”
“什麼?”
“三弟對本殿的滴水之恩,本殿定會湧泉相報。”
說完,卿流景笑著走到廊下,屋外寒風呼呼,瞬間吹得卿流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韓杜衡悄悄走到他身後:“殿下,可要下官——”
“不必。”
阿妧不在逍遙居,恁卿雲禮掘地三尺,也搜不出什麼,他又何必多費心思?
再說,卿雲禮搜不到人,心情自然要焦灼,他越是焦灼,他越覺得趣,如此,他就更不必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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