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有人請天師做法,把娘娘的魂魄永生永世地禁錮在屍骸,不得解脫吧?”
張狂猶在,卻生驚恐。
惠貴妃瞪著清妧,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那本被她掐得變了形的《寂梧小集》,終是被扯得支離。
偌大的寢宮,爐子裡的炭火,旺得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噼啪”聲。
“安清妧,你敢?!”
“呵呵呵……”這一回,換作清妧仰天大笑,“是娘娘說得,權勢在手,能化不真為真,如今小女得勢,有何不敢?!”
“雲禮登基了,不日本宮將成太后!”
“陛下和養母倫亂,陛下會不會被廢,小女不知,但貴妃娘娘一定做不成太后,且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你——”
“小女怎麼知道得?”
“……”
“小女不止知道娘娘和陛下的醜事,小女還知道娘娘坑害廢后,累得前禁衛軍統領慘死的事。”
“……”
“哦,對了,小女還知道,當年憶流閣坍塌,陸家被滅門,乃是代人受過,真正該死的人,是方家。”
惠貴妃指尖一鬆,詩冊脫手,從裙襬滑下,砸進火爐,捲起一陣旺盛大火,火之大,差點燒到她的裙襬。
“你——”
惠貴妃竭力鎮定,可慌亂的心跳,讓她不能說出一句整話,她瞪著清妧,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知道這般多!
她以為清妧來永福宮,是仗著逍遙王的勢,卻沒料到,她早已把她查得清楚,她不必借逍遙王,便可斷她的命。
然,她怕了嗎?
惠貴妃忽而笑了,她端起冷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天下第一的雪芽玉露,不過爾爾。
“既郡主什麼都知道了,讓陛下賜本宮一死也就是了,何必說這許多廢話?”
清妧伸手,一邊把喝了半空的茶盞捏在掌心把玩,一邊一字一句道:“死,亦是有許多方式的。”
話音將落,杯盞墜地,砸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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