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
“好了。”卿流景怒斥,“大庭廣眾之下,你們身為卿家人,卻如市井潑婦般爭吵不休,成何體統?”
聞言,父子二人的臉齊齊掛不住。
卿流景側首,朝星迴輕輕頷首,星迴會意,抬袖揚鈴,一隻毛色最烏黑的吞聲鳥飛上九尺高臺。
“今日本該是新帝登基,然,陛下突然現身,說新帝為奪皇位,假造遺詔,可新帝又說,陛下已駕崩,眼前的陛下乃他人假扮。
兩人各執一詞,本王實在難辨真假。
是以,本王提議,以九尺高臺為公堂,當著上萬陵陽百姓的面,將此事問一個水落石出,諸卿以為如何?”
群臣暗自互看,紛紛於心底猜測,今日之情形,是不是早在逍遙王預料?所以,他才命人建高臺?
若是逍遙王謀劃,誰敢說“不”?
朝臣齊齊朝上拱手:“臣等以為王爺所言極是。”
卿流景頷首:“伍硯書,今日這樁案子,你來問。”
“——”伍硯書顫顫巍巍地昂起頭,他先是瞥了一眼韓杜衡,然後才強壓住震驚,推辭道,“王爺,臣身份低微,不敢造次。”
“公堂之上,刑官最大,你是大理寺卿,最精問案,你不來問,誰來問?”
可他不敢問啊……
伍硯書舌尖發苦,還想再推辭,卻聽不知何時隱到他身後的崔鬱離低言:“伍伯父,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伍硯書心神一震,隨即躬身:“既王爺信下官,下官當仁不讓。”
“恩。”
卿流景牽著清妧,跨過三階。
九尺高臺,一如先前兩次,擺著一張審案的長臺,臺子後面擺著一張普通座椅,長臺左右,各放了兩把椅子。
左側,兩張高椅之間隔著一張几案,几案上,茶水“汩汩”。
“阿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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