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濃雨說,“快去稟告國公爺,縣主醒了。”
“是。”
院外小道上,安行洲得了清妧醒過來的訊息,正欲提步,飛進安樂居,卻聽身後安十一急急衝過來:
“國公爺,不好了——”
“輕些,莫要嚇到阿妧!”
“是。”安十一急收斂聲色,“國公爺,陛下駕崩,留下一道遺詔,命三殿下繼位,今日早朝,三殿下已在朝上,接受了百官朝拜!”
“……”安行洲登時大怒,卻竭力壓制怒火,沉聲問,“二殿下呢?此事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回國公爺,新帝能順利登基,全靠王爺幫忙。”
“——”安行洲拔出腰間長劍,劈斷身側的一棵樹。
他就不該相信卿流景!
“你去前面候著,等我探過阿妧,立刻進宮。”
“是。”
未幾,安行洲掛著一絲笑容,走進清妧香閨,一眾奴婢見他進門,皆乖覺地退到門外。
“阿妧,醒了?”
“叫阿爹擔心了。”
安行洲故作生氣的皺起臉:“這叫什麼話?!阿爹為你擔心,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再說,若非阿爹沒有護好你,你也不會——
是阿爹沒用。”
“阿爹!”清妧也故作生氣的皺起臉,“若你這樣,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阿爹不說了,以後有阿爹在,再不會有人能傷阿妧分毫!”
“恩。”
“你才醒,得將養,阿爹讓人燉了參湯,你一會兒喝完。”
“好。”
“阿爹還有事,晚些時候,再來看阿妧。”
說完,安行洲替清妧掖了掖杯子,起身離開,他跨過門檻時,手不自覺地按上腰間,似是要拔劍。
見此,清妧猶疑地眯起眼,因為,她在阿爹的背影裡,看見了殺氣。
不對,將才盧嬤嬤還說,阿爹自昨夜起,一直守在安樂居,如今,她將將醒過來,他卻著急離開?
清妧急忙掀開被褥,翻身下榻。
盧嬤嬤等人一見,慌忙攔住清妧:“縣主,您身體未好,了無主持特意囑咐,說至少三日,您不能下榻。”
“讓開。”
“可——”
清妧橫眉:“盧嬤嬤,我什麼脾性,你難道忘了?”
“婢子不敢。”
眾人只得退開,清妧忍著傷口將要被撕裂的痛楚,快步衝出臥房:“阿爹,留步——”
“阿妧,你不能下榻,快回——”
“阿爹,你要去哪裡?”
“咳——”安行洲垂眸,藏住眼底閃過的一絲不自在,“新帝登基,阿爹總是要去宮裡看看的。”
“芳君登基了?”
安行洲望天:“今天天氣不錯。”
大雪漫天,天氣哪裡不錯了?!
“難道登基的是卿雲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