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出來的,奴只是不小心踩中,還請二殿下明鑑。”
“想讓本殿饒你?”
“求二殿下開恩。”
“只要你把參片撿起來,塞回陛下舌下,本殿饒你不死。”
王忠垂眸,瞥著那片髒到令人作嘔的參片,不作絲毫猶豫,他飛快衝過去,撿起來,跑到龍榻旁。
榻上,皇帝目光如刀。
王忠只當看不見,他蠻橫地扒開皇帝的嘴,把參片塞了回去。
“二殿下,好了。”
“一會兒上朝,你記得到殿上說一聲。”
“說什麼?”
“陛下駕崩。”
“欸?”
王忠驚到不由地扭頭看龍榻,皇帝的眼睛分明是睜著的。
“聽不懂本殿的話嗎?”
王忠立刻回神,頭如搗蒜:“懂。”
“出去。”
“是。”
偌大的寢宮又一次變得空蕩蕩,卿流景悠然自若地走到龍榻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可憐又可恨的皇帝:
“卿天九,這一次又一次被至親誅殺的滋味,好受嗎?”
他知道!
皇帝心中瞬間掀起驚濤駭浪,當初,他敢放卿流景活著,除卻想叫他活活受罪,亦是篤定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居然知道!
這怎麼可能?
“卿天九,我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十五年!這五千四百多個日夜,我幾乎無一日敢安眠!
好在,終於叫我等到這一天。
卿天九,你放心,在你我之間的賬清算完之前,你不會死。”
說罷,卿流景轉身,快出寢宮時,他頓步:“暗七。”
“奴在。”
“替陛下解毒,三天後,本殿要他有一日如常人。”
“是。”
行到廊下,卿流景又叮囑南宮文軒:“即刻起,前殿、後宮不許有任何人亂走,如有,格殺勿論。”
“是。”
做完這些,卿流景披著鮮紅的狐裘,踩著厚雪,沿著宮道,一路向北,沿途但遇上宮人,宮人皆恭敬伏首:
“拜見二殿下。”
“免了。”
宮人不敢起,等卿流景走到遠得看不見,才慢慢爬起:“你們說,二殿下會是溱國的新帝嗎?”
“那還用說?昨日文臣武將把二殿下堵在大明宮前,跪求二殿下主持大局,這不變相在請要二殿下稱帝嗎?”
“可這事兒不合規矩吧?”
“怎麼不合?當年若不是二殿下年幼,哪裡輪得到陛下登基?叫我說,二殿下登基,才是名正言——”
宮人的話未曾說完,凌空橫過來一隻玉手,對著他的臉,“啪啪”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