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
三殿下三歲,正是皇帝登基,元后新死,三殿下心中悲苦,撲進婕妤懷裡尋求安慰,倒是尋常。
只說要娶娘娘為妻的話,十分不妥,畢竟皇家不同尋常百姓,三歲皇子至少讀過《三字經》和《弟子規》,不該不知道母是母,不可褻瀆的道理。
“彩霞,你確定自己沒聽錯?”
“婢子也覺得自己聽錯了,可後來,三殿下常來永福宮,每回來總要送些東西給娘娘,有春日的桃花,新學的情詩,還有桃木梳子。
婢子撞上次數一多,心裡越發地懷疑,終於有一回,婢子隔著窗扉,看到三殿下又撲進娘娘懷裡,把娘娘當作乳母般,吮吸——”
彩霞面色一紅,沒有把話說透,但話不透,卻足夠叫韓杜衡和百官聽懂了。
公堂上,不能言語的卿雲禮急急向崔大郎投去求救的目光,崔大郎不想應,可他不應,又能如何?
此刻,他正站在萬丈深淵上的一座孤橋,往後,沒有退路,往前,是一群等著將他吞入腹中的豺狼。
他唯有闖過豺狼群,方有一線生機。
“韓尚書,下官有話說。”
“崔大人請說。”
“且不說那會兒三殿下年紀太小,貴妃娘娘一向知書達理,哪怕三殿下糊塗,娘娘也不至犯渾。
下官以為,這婢子定然是在胡說八道,還請韓尚書速速大刑伺候,逼問出她幕後的指使者是誰!”
韓杜衡不言,目光掃向一眾朝臣,見他們面上多有贊同,於是對彩霞說:
“娘娘是皇妃,三殿下是皇子,宮婢告發皇妃和皇子私通,若無實證,本官可立刻將你打死。
所以,你有實證嗎?”
時隔多年,彩霞哪裡還能有實證?
她趕忙撲在地上,大喊:“尚書大人,就算給婢子天大的膽子,婢子也不敢胡言,娘娘和三殿下確有私情!”
“呵。”崔大郎怒笑,“若每個上公堂告狀的人都說自己不敢胡言,便可叫刑官定罪,那天下該有多少冤案?!”
“婢子——婢子——”
崔大郎的逼迫,讓彩霞變得異常著急,不過須臾,冷汗便濡溼了她的頭髮,見此,崔大郎再次發難:
“韓尚書,事情已經分明,這賤婢就是在胡說,請韓尚書立刻將其押下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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