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就向窩棚外走去。
當聽到窩棚門“嘎噔”一聲關上時,張援民重重嘆了口氣,道:“蒼天待援民何其薄也!”
……
中午十一點半,趙軍開著解放牌汽車停在了稻花縣的中心廣場。
如今稻花、舒蘭兩縣還未改市,但比起周圍其它縣城,卻是繁華不少。
當從車上下來時,馬玲、馬洋姐弟倆環視四周,有些目瞪口呆。
沒辦法,確實沒見過世面。
趙軍拎著三角兜下車,並將那包槍的麻袋卷夾在腋下,緩步走到姐弟倆身後。
“走啊?”趙軍輕聲地問了一句,馬洋回頭道:“往哪麼走啊?”
“跟我走!”趙軍說完,拎兜、夾槍走在前面,馬玲、馬洋姐弟倆快步跟上。只不過跟了兩步,這姐倆就忍不住四處張望,這一張望就被趙軍落下,然後姐弟倆再小跑追趕。
趙軍沒急著帶他倆去買東西,也沒著急去賣熊膽,而是先走到一家餐館外。
這餐館門上牌匾寫著“大眾小吃”四個字,匾下橫杆掛著兩個紅幌子。
看著這倆幌子,趙軍就知道這家不錯。
而此時馬玲過來看了一眼,就忙對趙軍道:“咱不上這裡吃,我帶大煎餅了。”
說著,馬玲還一提自己腰旁的挎兜。
“咱進去吃口熱乎的。”趙軍笑道:“擱車上凍半天了,咱上屋裡暖和、暖和,完了讓那老闆給往瓶子裡灌點熱乎水。”
倆人上輩子過了十五年,趙軍也從來沒帶過馬玲下山,就更別說下館子了。
“這……”但這些事馬玲不知道,她此時仍有些遲疑。
這時,趙軍伸手拽住馬玲的挎兜帶,輕輕往前拽了一下,笑道:“走吧,我領你吃點好的。”
“走吧,姐。”馬洋在後面推了馬玲一下,卻捱了馬玲一肘子。
懟完馬洋,馬玲對趙軍道:“那行吧。”
說完,她就跟著趙軍進了餐館,馬洋隨後跟上。
這餐館能掛倆幌,就證明並非蒼蠅館子,更不是狗食棚子。
屋裡很是寬敞,長方樣式能坐四人的桌子十來張,裡面好像還有單間。
這屋裡沒有暖氣,在櫃檯前面有個爐子,爐子接出來的爐筒子一直通向屋外。
這根長長的爐筒子,懸吊於餐館中央上空,可充當暖氣片用。
正好靠近爐子那張桌的兩個男人吃完飯結賬走人,趙軍連忙帶著馬玲、馬洋過去,讓姐弟背向爐子坐下。
“吃點兒啥呀?”老闆娘大概四十多歲,頭上帶著白帽子,她開門做生意見過的人多了,她看得出來那手足無措、可哪兒撒摸的姐弟倆是絕對的土豹子。
但跟他倆一起來的小夥兒,單看氣質就不是一般人。
趙軍向馬玲一揚下巴,問道:“玲兒,你倆想吃點啥?”
“我……”馬洋剛要說話,就被馬玲拽了一下,然後馬玲對趙軍說:“咱吃一口,能吃飽就行。”
趙軍聞言一笑,轉頭看了眼牆上掛的小黑板,然後問老闆娘道:“做鍋包肉得多長時間吶?”
“那個慢吶!”老闆娘道:“炸那玩意得現緩油,要不得不好吃。”
趙軍回頭看了一眼,這屋裡七八張桌都有人,於是他轉回頭又問老闆娘道:“他們點完的、馬上要做的硬菜,你給看看都有啥?”
老闆娘一聽就明白趙軍是啥意思,她把手中的本往前翻了一頁,然後對趙軍說:“有個肉段燒茄幹,還有個紅燜帶魚。”
“呀?”趙軍聞言一怔,道:“今年帶魚過來這麼早呢?”
“不早了。”老闆娘道:“這都十一月份了,再有一個多月就過節送禮了。”
緊接著,老闆娘又問:“要一個嗎,兄弟?”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趙軍要點別的菜,那得等其他桌都上差不多了,才能給他做。但他要跟別人點一樣的,後廚一起就做出來了。
“要!”趙軍道:“肉段茄子幹也要一個。”
東北除了鍋包肉,還有一道溜肉段。而且比起鍋包肉的酸甜口,溜肉段的鹹鮮口更容易被北方人接受。
但前些年物資匱乏,能吃得起溜肉段的不多,所以廚子在溜肉段的基礎上又研發了肉段燒茄子。
只不過這冬天沒有新鮮茄子,就用秋天晾的茄子幹。
“肉段茄幹也要啊?”老闆娘追問了一句,她這店裡那些桌,加一起也沒有四道硬菜。大多數男人來喝酒